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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秋红心机太过了些,心思太多了点儿,这些日子我冷眼瞧着,不是个稳妥的,你强要留在身边,一个闹不好,将来反受其害,就得不偿失了。
听娘的,这次换过,我们再不改了,可好?”
琴姐儿看她娘不松口,也不敢太过,只得应了,想到弟弟也要个丫头,问道:“女儿听娘的,不过弟弟的人选娘可是有了,那王妈除了一味拦着不让淘气,实在不是个伶俐的,我看那柳儿倒是不错,能辖制弟弟做点正经事儿。”
春娘点头,想起了年前小叔子来闹的事儿,略一沉吟道:“倒是个难得的,但有些忒伶俐过了。
别说墨哥儿,稍加时日,你也未必有她那份聪明。
娘对你和墨哥儿一样看待,不求别的,识字明理将来能安身立命即可。
身边有这么个人约束,少时看着还好,天长日久的,将来被辖制住了,也未必是好事,男孩子将来是要成家立业的。
尤其成家,若她起了什么歪心思,就晚了,不是很妥当。
不过可以再看看,这个娘还拿不太准。
看着她做事倒是难得有章法,伺候人的一套活计很是拿的出手,不管怎么着,先带带小丫头倒是不错。”
她活着一日,还可看着儿女,若一日不在了……这次生病,倒是让春大奶奶不由得不多想。
琴姐儿一琢磨就明白了,她娘这还是要找个老实的,现在家里的丫头,若论老实可靠,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一个桃红了。
柳儿自然不知道正房里发生的事儿,秋红回来了,不必跟着琴姐儿去侍疾,又开始有闲心逗弄指使柳儿了,柳儿给支使的脚不沾地,又回到过去的日子。
第二天用过午饭,收拾完毕,伺候春大奶奶一家三口用过茶后,柳儿被留了下来。
春大奶奶面带微笑,打量柳儿:“这一阵子你看着墨哥儿,做的很好,很是尽心,我都记在心里,以后亏待不了你。”
柳儿忙行礼,低眉顺眼地道:“奶奶客气了,侍候主子是柳儿的本分,不敢当奶奶谢。
墨哥儿聪明着呢,知道好赖的,倒也不用很看着。
再说奶奶这里吃的好穿的好,主子们又和气,柳儿以前过的日子奶奶也是知道的,柳儿感激奶奶把柳儿带出来,能帮上奶奶一点儿,柳儿心里乐意着呢,哪需要奶奶惦记,又特意说这些,可不是折杀奴婢了么。”
说着说着眼圈一热,真情流露:“柳儿过过苦日子,后娘不用说了,就是亲爹也……柳儿感激奶奶还来不及呢。
就是李婶子和柳枝姐姐,平时也很照顾柳儿。
柳儿孤身一人身无长物,也没什么本事,只能好好做事,想着能回报一二罢了,怎么当得起奶奶夸赞。”
句句属实,但原本作为晴雯的柳儿,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不会说的这么乖巧讨好,总觉着像个哈巴儿,让人看不起。
如今这也算是有所改变,长进了。
但是,以她的不算深的阅历,主子若是真心高兴,会直接打赏。
今日这么突然的叫过来夸赞,却未必是好事,所以,表面功夫做足方为上策。
娘为儿子的一片心,她可是领教过了,婢女太对哥儿上心,或哥儿对婢女太好,可未必是福。
立竿见影儿的,翌日,柳儿成了琴姐儿的丫头,每月五百钱的月利,提脚秋红被卖掉了。
知道这个结果,柳儿心里暗暗发凉。
莫名的想起不知哪听来的一句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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