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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坐下前，我习惯性地看了看摄像头。

书琴坐在我旁边靠后的位置，看来她记住了我说的警告。

王医生则坐在对面。

这时有人敲门，走进来一个瘦弱的男人，头发凌乱，看样子他经常抓挠。

虽然如此，就相貌而言，他算比较帅的类型。

他穿着蓝白相间的病人服，后面紧跟着一个男性护工，只不过你从他的眼神，正常人就可以察觉出他的不一样，这是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如果是一个陌生人与你对视，双方会尴尬，会有交流，哪怕只是一瞥眼。

但精神病患者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你通过眼睛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你会觉得恐惧，会觉得害怕。

我从书琴眼中就看到了不安。

护工看见王医生后点了点头，王医生也回应了他。

病人坐在王医生旁边的沙发椅上，护工则站在病人后面。

这时小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将病人的资料放在我面前。

我看了看资料，上面只有姓名、病因、病史等基本信息。

他叫陈龙，年纪和我相仿，十二年前因精神错乱将父亲打成重伤后就一直&ldo;住&rdo;在这里了。

&ldo;陈先生，你好，我们是江瀚的朋友，想跟你了解江瀚在这里的情况。

请问你跟江瀚熟悉吗?&rdo;我问道。

&ldo;你知道吗?我爸他总是说我不成材，经常打我，说我是孬种，说我娘娘腔，我真的受不了，我不想再听见他说我任何一个字。

&rdo;陈龙一开口就语无伦次，看来他的病情没有丝毫好转。

大多数精神病患者都不能从根本上痊愈，终身都得依靠药物控制，有些严重的患者甚至可能一辈子都活在精神失常的混乱状态中。

&ldo;陈先生，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吗?你知道谁是江瀚吗?他们告诉我你是他的好朋友。

&rdo;我尝试让他明白我在说什么。

他迟疑了一会，压低声音对我说：&ldo;他一直告诉我这里有人拿我们做实验，可怕的实验!我告诉他只有我爸才会拿别人做实验，你知道我父亲当年是怎么对我的吗?你看这里，还有这里!&rdo;他一边说一边撩起两边袖子给我看手上一道道暗红色的疤痕，接着他又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堆他父亲怎么不是人的话。

我看了看书琴，发现她竟然记录着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ldo;那你知道谁是罗琳吗?&rdo;当我说完后，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陈龙眼中瞬间充满恐惧，面色惨白，脸上惊恐的表情似乎要把眼睛鼻子嘴巴扭成一团。

他突然大声说道：&ldo;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你和江瀚都是疯子，只有疯子才会和那个女人说话!&rdo;

&ldo;陈龙，你别激动。

能不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罗琳现在已经死了，江瀚也消失了，我们需要你帮我们找到凶手。

&rdo;我断定能从他身上挖出线索，于是追问道。

&ldo;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认识那个女人!没有人认识她!&rdo;他突然疯狂地叫了起来。

我下意识地往后靠，王医生和护工冲过来准备压制陈龙。

&ldo;罗琳到底为什么要采访江瀚?她除了找过江瀚还找过谁?&rdo;情急之下我继续追问，这可能是最重要的线索了。

&ldo;那个女人找谁，谁都要死，你也不例外!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受够了，你跟我爸一样，为什么老是要逼我，为什么要逼我说我不知道的!&rdo;说完陈龙猛地向我扑来，却被护工压制在桌子上，同时他不断地痛苦挣扎，用尽所有力气去摆脱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