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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打算和国外一家供货商合作。
这次合作很重要,宴溪非常重视,亲自负责合同的把关。
拟好合同发给对方后,对方也很快返回了一稿意见。
只是……这位外国人的字实在太丑了,还非要用手写做批注,宴溪这几日每天都在看这些狗爬一样的蚯蚓字母,快看吐了。
“对,”
宴溪收走那几张合同,说,“全公司懂英语的人都被我叫来识字了,就这样都没法破译这几个狗爬字。”
他真是看见这些批注就生气,“气死我了。”
“不气不气,”
郁柠捏捏他的肩膀,“一会儿吃完饭我帮你看,我很会认这种丑丑的笔迹!”
宴溪完全没当回事,“吃你的饭吧。”
吃过午饭后,宴溪又认命地去倒垃圾——他不倒垃圾还能怎么办呢?有个嚷嚷着来送饭的小祖宗已经在沙发躺下了。
宴溪瞪了他一眼,郁柠……郁柠抬起头怯怯地看着他,之后翻个身面朝沙发背,继续躺着。
宴溪的办公室在顶楼,虽然气派,但上下楼实在很不方便。
电梯一上一下,算上等待的时间,再回到办公室时又过去了20分钟。
这一整个中午,一分钟都没休息,宴溪无奈地想。
回来时他发现郁柠换了个地方睡觉。
这次是在他的办公桌前。
郁柠右手握着签字笔,睡着了。
笔尖落下的位置是修改了一半的注释。
……郁柠真的在帮他辨认那些完全看不懂的英文字母。
宴溪轻轻托起他的脸,取出被压在下面的合同草草看了一遍。
不得了了,前后不过20分钟的时间,郁柠已经看到合同最后一页的最后一个批注了。
只是他太困了,那句话还剩下一两个单词没写完,不过也已经完全不影响阅读了。
宴溪惊讶地看着他。
原来这人刚才说的话,不是在哄他开心。
想到这里,宴溪忽然又意识到一件事。
虽然说郁柠很会说一些甜言蜜语,但仔细想想,他说的那些话无论听上去多么让人难以置信,最终好像都实现了。
听起来很像随口一说的场面话,但每一件郁柠都真的在完成。
宴溪捏紧手里的合同,表情渐渐复杂起来。
在桌上趴着睡觉绝不是一个舒服的姿势。
郁柠在睡梦里依然皱着眉头,表情很不舒适的样子。
他的脸刚才就压在合同上,压出一道浅浅的痕迹,右手还握着笔,维持着正在写字的姿势。
宴溪把合同放到一旁,轻手轻脚绕到郁柠身边,一弯腰将人轻轻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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