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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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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小年的目光清明，神情冷淡，那是一种平静里搀着隐忍、憎恨、懊恼、困惑的表情。

齐然转身面对司小年，喉咙里像卡住了硬物，吞吐都难受。

他总算明白自己身上越积越多，挥之不去的重量来自哪里了。

……是司小年不能承受的重量，同样也是他的，是许多人的。

&ldo;我们都不伟大。

&rdo;他琢磨再三只说出一句屁话。

作者有话要说：　　&ldo;你这个不准时的大骗子巴拉巴拉巴拉……&rdo;

┓（&iddot;_&iddot;）┏

好啦，我替你们骂过寄几了!

☆、宣之于众

四目相对，眼神纠缠。

司小年目光里有这些年深藏心底的挣扎，悲凉，纠葛，就像他刚刚说出的话一样，他一方面享受着齐然带给他的&ldo;幸福和美好&rdo;，另一面他又在极力隐藏这份不被接受不被祝福的&ldo;幸福和美好&rdo;……最后导致越来越鄙夷、唾弃胆小懦弱的自己。

他的挣扎、悲凉来自几年前的夏未申和焦磊。

他的纠葛来自这个偌大的世界。

齐然无解，恨不能……

他眼里有疼惜，有茫然无所对，他不是擅长纠结、挣扎的人，也许这方面他和司小年互补了。

但这不妨碍他慌了。

他斟酌再三问出刚才冷不丁想到的问题。

&ldo;司小年，你会结婚吗?你会……&rdo;齐然喉结滚动&ldo;咕&rdo;的咽下后半段话，终究说不出口。

多少如他们一样的小情侣，走到最后，变成了社会大流中的一员，他们醒着的时候是一个人，沉睡的时候是另一个人。

&ldo;齐然，你没懂。

&rdo;司小年皱着眉，眼神忽然坚定起来，&ldo;你猜测的那些，我都不会做，但我也不会把自己和……你，宣之于&lso;众&rso;，你懂吗?&rdo;

齐然呼出一口郁气，他快被司小年吓死了。

这个回答对他来说是惊喜，这就可以了。

他没有司小年那么纠结，他没遇上过那么悲惨的故事，暂且就当他天真吧。

&ldo;不懂，我有你就行了。

你不想跟家里说就不说，但不要说什么&lso;苟且&rso;，你一个堂堂法学院学生，措辞能不能严谨一些。

几十亿人，每个人都不同，每个人选择生活的方式也不同，你的选择不是自私，至少我不认为你自私，你见过的场面我没见过，对不起我没陪你，但你不要搬着过去强加到现在!司小年，你的言外之意我理解为‐‐我要失恋了，……我才恋爱三天!昨晚你收了我的&lso;荧光海岸&rso;，知道那代表什么吗?&rdo;

司小年不答，他还在想那句&ldo;你不要搬着过去强加到现在&rdo;。

他有吗?

有吧。

齐然注视着司小年目光恍惚一瞬，再对上，他说：&ldo;代表‐‐我点亮了你来时的路，所以从今以后你走的每一步都要有我，今早你还把我的贝壳收走了……&rdo;

司小年闭眼垂头笑。

他们坐在活了半个世纪有余老树根上接吻。

夏风自远方吹来，吹拂满墙叶子簌簌作响，像极了没见过此种场面的老叶子骇然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