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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是谁,冯希臣那作妓子的母亲也不知晓,只是告诉他应当是一名贵人,且那贵人最后一次来时她偷摸着顺走了他身上一枚玉佩。
之后,她母亲察觉有孕将他产下,在他七岁她即将病逝前将玉佩交于他,但同时却也让他去城西找卖油郎冯有钱认父。
冯希臣为避免自己在母亲死后沦落为街上乞丐,寻得冯有钱认他作父,年长后却是悄悄拿着那枚玉佩去长安城有名的典当铺着老板帮忙查探这玉佩底细,只得出是宫中之物,至此便再查不出什么!
宫中之物?
新旧朝交替,死的最惨的便是那宫中之人!
冯希臣早已不存寻得生父认祖归宗的想法,将那玉佩压在床底,这时却又再次想了起来。
他将玉佩取出,看着质地轻薄的玉佩讥笑出声。
这玉佩质地不错,若是国破前去典当铺暗中交易没准能得些银子,只如今他怕这玉佩万一是前朝某些人的东西,惹祸上身也不能拿去典当铺交易了,只是看着着实闹心,不若扔了!
他咬牙用力朝屋外扔去,不料一人突然从院墙跃下,伸手将玉佩接住。
冯希臣一震,只觉得那接住玉佩之人有些眼熟,似乎在何处见过?
他想了一瞬,反应过来,这人是石鼓书院守卫队的首领,因着石鼓书院聚集众多官宦之子,因担心这些贵公子的安危,石鼓书院有一支专门负责守护书院安危的守卫。
这些人在冯希臣看来,纪律严明,不比巡城的羽林军差。
冯希臣曾经有所猜测,而如今,这名平日里极少接触的人却出现在了他家中。
接住冯希臣玉佩之人叫闫罗,出自羽林军,石鼓书院成立后被分拨到书院任护卫首领。
他在书院当差时见着冯希臣便觉得他与宫中那位病重的七皇子有三分相似,不仅是他,曾经有幸见得七皇子真容的同僚亦如此认为。
只是他未深想,只偶然见冯希臣冬日仍旧身着单薄便感叹貌有相似,命却不同,宫中那位七皇子虽是病重无力与他那势大的兄长周承毅争夺皇位,但无论如何也是皇家之子,日子是这位冯希臣比不得的。
前些日,书院中有流言传冯希臣生母是昔日长安城颇具盛名的妓子时,他心中还十分怜惜,哪知这流言传到当日来书院巡逻的闫罗上司耳中却有了另一番深意,那时,闫罗方才从八卦的上司口中得知如今的天子昔日亦曾是那妓子的入幕之宾。
联想到冯希臣那与周时生有三分相似的相貌,闫罗一惊,立即拉着他上司隔着木窗去瞧那冯希臣的相貌,他的上司见了冯希臣,立即回了皇宫,之后种种便不是他能参与的了。
如今,闫罗来这西郊民宅却是因得了上面的指令。
这位清贫的少年已被证实是皇族血脉,只他生母身份着实不堪,天子虽私下承认他的身份,却不曾表明有相认之意,只是传话让闫罗与其接触。
闫罗有些紧张,如今皇帝子嗣单薄,皇子只两人,即便天子不认这少年,他也不能轻易怠慢。
想到这,他连忙躬身上前,腆着一张脸道:&ldo;冯公子这是怎的?脸色竟是如此差?&rdo;
闫罗从墙上跃下的动静不小,在后厨烧饭的冯希臣幼弟冯希白闻言拿着火钳出了来,指着闫罗厉声呵斥道:&ldo;你是何人,怎的翻墙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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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又白又胖,见兄长并无惧色,胆子亦大了起来,呵斥道:&ldo;你说,你是不是贼人来偷我家的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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