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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墨撞入清水,瞬间将整个笔洗染黑,郭圣沅阴笑着将毛笔放入,水越发浑浊,她笑得越发阴森。
书桌上,席慕天的资料铢积寸累,终于堆成一摞,从出生到现在,无一遗漏。
人若下定决心,就会变得可怕,谁也阻止不了,什么也中断不成。
席慕天的履历堪称完美,所有的成功皆有据可循,什么都说得通,什么也说不通,这样的完美似乎天生就要做给人看。
越是讳而不言,越是疑点重重。
她起身下楼,一路狂飙,直到合创大厦。
席露结束会议,推门而入却见郭圣沅坐在椅上,神情挑衅。
“郭小姐,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吗?”
“要是等秘书通传,只怕要明年才能见到席大小姐。”
郭圣沅站起身来,徐徐靠近。
不得不说,席露实在讨厌她这副嘴脸。
不退反进,直接揪住了她的领子,警告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郭小姐这次是打算送死猫呢还是别的?”
郭圣沅甩开她的手,冷笑着回复:“死东西终归没有活的好。”
若不是看在她痛失所爱,心绪失常,席露早就不会忍耐。
实在没有空闲安抚一个疯魔的女人。
“我很忙,你的无理取闹也该有限度,没事的话,哪里来回哪里去。”
“你父亲真是一个完美的男人。”
郭圣沅自顾地说着,自顾地在办公室转着,现在走,绝不可能,她想要的,还未得到。
“多谢夸赞。”
提起席慕天,席露的语气总是柔和的。
郭圣沅将插在瓶中的玫瑰折断一只,递到前来,“这样的人设,不知有无缺憾?我很想去探查一下,他在西藏的那八个月,发生的趣事......”
席慕天在拉萨的八个月,一个人,八个月,可以做很多事。
席露的眼微微一紧,放下报表,抬起头来,“别觉得自己很聪明,也别妄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警告你。”
郭圣沅毫不畏惧,反而凑近前来:“我什么时候怕过你的警告?我这样的人,还怕什么?”
她现在唯一想要的,只是报复!
“若再有错,郭巍饶不了你。”
席露将她的手紧紧握住,连带着玫瑰一起。
刺扎入手指,血顺着花枝流下来。
似是发威的刺猬,郭圣沅嚼穿龈血,“别拿我父亲吓唬我,你可以试试。”
“滚。”
席露推了一把眼前的疯女人,缓缓吐出一字,情绪已经完全收敛。
“自然会滚,滚到我想滚的地方去。”
她隐藏得再好,一瞬的慌乱也足以将她出卖。
她就喜欢看席露这样,假装无所谓却被自己扼住咽喉,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只要席露痛苦,她心里这口气,就顺当。
郭圣沅的笑声还在房里回荡,席露坐在那里,头隐隐作痛,有些事,可能终究还是瞒不住。
飞机平稳落地拉萨,郭圣沅带着目的匆匆而来,她坚信,拉萨一定藏着足以摧毁席家的秘密武器。
同一时间,席露推开了席慕天的房门,思虑再三,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月朦胧,人影梭梭,他总是这样看向窗外,那些日暮而归的行人,虽行色匆匆,却能找到万家灯火中属于自己的那盏,不像他。
门被推开,声响细碎。
“谁?”
“是我,爸爸。”
席露随手将灯打开,光倾泻而出,将一室照亮。
“席露,有事吗?”
席慕天微微一笑,他总是这样唤她的名字,对她,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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