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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又凑上前瞧了一眼,“她心情不好?”
弦锦越过她环顾一圈,皆是没发现少卿的身影,心道不对。
“你瞧见少卿了么?她不是喜欢同常珺待在一处么,怎么这回不在?”
“她心情也不好?”
弦锦扫了她一眼,将那书页上的不规则褶皱往她眼前递近了些。
玄又忽地领会了她的意思,眸色闪了闪,“你的意思是,吵架了?”
可话刚一出口,她便自顾自的反驳,“不应当啊,虽说她从前会同常珺吵架,可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现下还会吵,应当不大可能的罢。”
“不大可能,那也是有可能的事。”
弦锦指尖轻点剑谱,那剑谱顿时变得如同崭新一般,连书页上的褶皱都消失不见。
她将剑谱收起来,“你去找找少卿,我去瞧瞧常珺为何心情不大好。”
“成。”
玄又指尖的银光一闪而过,她在水榭边察觉到了少卿周身的清气浮动。
下午还足有小腿高的积雪到了半夜却都化成水缓缓地淌走,浓夜铺满天际,云海半遮半掩的挡住三足金蟾周身的月光,隐隐绰绰的,叫人瞧不真切。
弦锦行至常珺门前时,发觉门后似乎并未燃起油灯,但她依旧能察觉到屋中人似乎并未入眠。
她轻轻地敲门,不多时,常珺便将门打开,瞧见是她,眸中闪过失望,却又很快被平淡掩盖。
常珺的情绪藏得很好,却依旧被弦锦捕捉的清楚。
弦锦进了屋后,便走至窗前,瞥了眼院中布满水渍的土地,一面将木窗关小一些,一面不着痕迹的布下结界,隔绝了声音。
可还未等她开口,常珺便先她一步问道:“前辈,你是修什么道的?”
乍一下被常珺唤做前辈,弦锦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愣了愣道:“苍生道。”
常珺拧起的眉松了些,“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同玄又是如何看待苍生道的?”
经她这样一问,弦锦算是晓得她为何心情不大好了,定是少卿同她谈论起苍生道起了分歧。
弦锦倚在窗边,淡淡的道:“自然是以天下万物为己任。”
“那你和玄又……”
常珺话还未说完便被弦锦抬手打断,她缓步走上前,拉开桌前的椅子坐下,认真地瞧着她。
“我晓得你要问什么,我同玄又修的都是苍生道,皆以天下万物生灵为首,但是我很在乎她,她也很在乎我,可这不代表着在生灵涂炭的时候我会以她为首,”
“大爱和小爱,苍生和她,我首选的都是大爱和苍生,即使我死了,我也相信她会将我没做完的事儿继续做下去。”
弦锦顿了顿,又道:“但这些并不代表着我不爱她,也并不代表我不在意她。
而你和少卿今日应当也是谈论了这件事儿,且吵了架对么?”
常珺还在回想她的话,只愣愣地点头。
弦锦瞧着她的模样,轻笑一声,“你们吵架,是因为她没有在你身上看见你有一分一毫的在意她,或者说,她没有觉得你将对于苍生的大爱分给她一点。”
弦锦点破了她的疑惑,似乎也点破了那层纱。
常珺恍然,方欲抬脚去找少卿便被弦锦拉住,她疑惑的转头,只见弦锦食指抵在唇边,神神秘秘地向她摇了摇头。
“再等一会儿。”
她浅笑着,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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