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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羽赔笑应付着,一脸无奈,凉沫初却一反常态听的认真,老者的话里有太多东西足以让她新鲜上许久。
&ldo;公子,姑娘,下次可一定还要再乘小老儿的船啊。
&rdo;老人站在船边热情地挥着手,沧澜茶肆雇的撑船人并不多,他有理由期待与卜羽的再次见面。
&ldo;一定一定。
&rdo;卜羽挥手回礼,笑容灿烂,一口小白牙被阳光照耀的闪亮。
卜羽从来都是顺着湖堤溜达着来溜达着去,今日还是第一次乘船。
看到老人开心地放下手撑船远去,他笑容一垮,哭笑不得地转头对着站在身边一直保持安静的凉沫初抱怨,&ldo;他可真能说啊。
&rdo;
凉沫初歪头,眼神充满不解。
&ldo;……算我没说。
&rdo;
一股挫败之感油然而生,沮丧的卜羽测过身子让开道路,他朝着不远处的城门看了眼,说道:&ldo;凉姑娘,我们走吧,天不早了。
&rdo;
&ldo;嗯。
&rdo;
澜沧县的治安素来稳定,极少出大案要案。
知县则是个没什么作为不爱惹事的平庸人,只一心盼着任职期满就致仕还乡,奉行无为而治。
知县既不与县中望族往来,也很少出没在县衙,加之县中治安良好。
故而县衙内外没什么人来往,终日总显得冷冷清清。
两人来到县衙门外,卜羽拦了凉沫初一步,将她引至县衙对面一处歇脚用的露天茶摊。
此类茶摊摊主平时都不在,只摆摊与收摊时出来一趟,炎炎夏日里煮好一大锅的凉茶往摊边一放,过路口渴的行人谁都可来这解渴祛暑歇乏。
茶摊不为挣钱,喝完就走也行,随便丢一两个铜板也可。
只见卜羽随手往一个大缸边的小碗里扔了枚铜钱,在凉沫初奇怪目光的注视下,熟门熟路地从大缸里舀了两碗凉茶,递给凉沫初一碗,自己拿了一碗。
一口气喝光凉茶把碗一放,他笑容真诚道:&ldo;凉姑娘,我与本县骆典史有些交情,不若姑娘先在此等候,我进去与他说明缘由?&rdo;
凉沫初压低帽檐泯了口凉茶,闻言点点头表示赞同。
她自然明白卜羽不想带她进去是担心她会作出什么不合适的事来,经过这些天的与人交往,她对自己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了解。
虽然还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过什么,更不清楚县衙不是能随心所欲的地方,可她知道卜羽的建议大抵是合理的。
不懂的事,就不要逞强,这是今日中午她为时芊芊梳头时领悟的新道理。
&ldo;那你在此歇息,我去去就来。
&rdo;知道凉沫初明白自己的意思,卜羽放下心,嘱咐好她在茶摊等着,便走过街道几步上前与县衙外的守门衙役寒暄起来。
隔着条小街,凉沫初喝着茶,看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半天,衙役似乎才有些不情愿的把卜羽放了进去。
卜羽一进去,衙役回了门房,衙门前立即恢复如初,一片寂静。
凉沫初又看了会儿,觉得无趣便收回目光四处瞧了瞧。
偌大的街上只她一人与这一个茶摊,连个人影都没有,她想要再学点什么的想法也就泡汤。
凉沫初只好一手支颐状似无聊,一手托着已经喝净凉茶的粗瓷碗缓缓旋转。
忽然她眼前一亮,将帽檐抬高,她稍稍举起瓷碗仰着头借着日光的折射仔细端详起来,那带着欣赏的神情仿佛是在鉴赏一件出土的珍品古瓷一般,无比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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