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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2页）

林达对着养蜂人礼拜，林达对着蜂群自言自语，他说这些小

生灵可以让我们彻悟宇宙之大道。

他认真地追问老张，蜂群&ldo;分群&rdo;的临界数量

是多少，但他又反过来说，精确数值是没有意义的，只要大略了解有这么一个

&ldo;数量级&rdo;就行。

放蜂的老张弄不明白这些话。

调查人员第二次听到了&ldo;临界数量&rdo;这个词。

这个词听起来有点神秘，也多

少带点危险性（他们都知道核弹爆炸就有一个临界质量）。

但他们针对这个词的

追问得不到放蜂人的响应，老张只是夹七夹八地扯一些题外话。

他指着那张带面

罩的照片说，这张照片是林先生特意给我照的，林先生说要寄到我家，不知道寄

了没有。

&ldo;本来不是取蜜期，他硬要我带上防蜂罩为他表演。

他说我带上它像是

带上皇冠，说我是蜜蜂的神，蜜蜂的上帝。

这个林先生不脱孩子气，尽说一些傻

话。

&rdo;

调查人很敏锐，从这句平常话中联想到苏小姐说的&ldo;神经失常&rdo;，便掉头紧

追下去。

老张后悔说了这句话‐‐他不想对外人讲说林先生的&ldo;缺点&rdo;，在再三

追问下他才勉强说，对，林先生的确说过一些傻话。

他说过，老张你&ldo;干涉&rdo;了

蜜蜂的生活‐‐你带它们到处迁徙寻找蜜源，你剥夺了它们很大一部分劳动成果

供人类享用，你帮它们分群繁殖，如此等等。

但蜜蜂们能察觉这种&ldo;神的干涉&rdo;

吗？当然这肯定超出它们的智力范围，但它们能不能依据仅有的低等智力&ldo;感觉&rdo;

到某种迹象？比如，它们是否能感觉到比野蜂少了某种自由？比如，当养蜂人在

冬天为缺粮的蜂群补充蜂蜜时，它们是否会意识到有一只仁慈的&ldo;上帝之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