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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俩各怀心事,回府的路上再未说一句话。
隔天,穆延勋散了早朝后,皇帝赐封定国侯的圣旨就到了穆府,连带着一起送来的,还有皇帝御笔亲赐的匾额。
随即,不到一个时辰,消息就传遍了京都街头巷尾、茶楼酒肆。
就连众人早就知晓的穆北音与六公主的婚事,也成了热议的话题。
无数拜帖,被递到了府上,穆延勋与林氏在前院应付得脚不沾地。
清芷院里,穆北音正在院中演练长枪,一记蟒翻身,虎虎生风。
被穆府管家带到清芷院的萧含光,站在院门口,刚好看到这一幕,一抹惊艳在眼里闪过。
“大公子,南临王来了!”
乍然听到管家的话,穆北音腾空的身体一顿,手中长枪险些甩了出去,他怎么来了?
短暂的惊讶后,她连忙收起长枪,回过身看着萧含光浅笑道,“含光哥哥,好久不见,你……别来无恙?”
穆北音满心欢喜又忐忑,十年牵挂,她最怕萧含光会忘记幼年的情谊,不曾想他今日竟这般早的就来府上拜访了。
一句“含光哥哥”
,让萧含光愣了神,自小到大,只有小北音会这样唤他!
刚刚那一瞬,他还以为眼前站着的人是小北音。
萧含光回过神,暗叹一声魔怔了,随即看着穆北音笑得温和,“一切皆好。
昨晚宫宴上,未来得及与你说上话,故而今日特来叙叙旧,看看你。”
“那日在天香楼,未能认出含光哥哥,闹了笑话,还请含光哥哥莫要放在心上。”
穆北音局促的挠了挠后脑勺,不等他说话,又连忙道,“不如,我让管家先带你到书房坐一坐,刚练枪出了一身汗,我去换身衣衫。”
萧含光点点头,随管家进了主屋旁的书房。
穆北音匆匆换了衣衫,来到书房时,就见萧含光背着身站在书架前,一动不动。
“含光哥哥,你在看什么?”
萧含光转过身,手里握着一个彩釉幼童陶俑,抬眸望着她眼神晦涩难懂,“你怎么会有这个陶俑?”
穆北音的书房,从来不会放什么重要东西,也更不会有暴露她身份的东西存在,可唯有这个陶俑例外。
陶俑本是一对,外形憨态可掬十分可爱,是她五岁时,纯贵妃在除夕夜宴上送给她玩的。
后来,萧含光被逐去封地,她偷偷的将另一个送给了他,就剩下这个被她小心翼翼的收着。
没想到,今日因为萧含光突然造访,她太过开心,以至于忘了书房里还有这件东西。
“当然是妹妹送给我的,听她说,另一个是送给了含光哥哥你!”
她压下心头的紧张,故作淡定的冲萧含光笑了笑。
萧含光指尖摩挲着陶俑,垂下眼眸,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出十年前,小北音将陶俑送给他时的情景。
那日,凛冽的寒风卷着鹅毛大雪,天地银装素裹,穆府马车孤零零的停在城门口,小北音鼻尖都被风刮的通红。
她就站在他的马车前,双手举着陶俑,红着眼眶安慰他,“含光哥哥,爹爹说你一个人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不要害怕,音音把这个娃娃送给你,它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就像音音一样!”
那时,他骤然失去母妃,又被驱逐出京,十岁的他面对前路心里全是惶恐不安,是小北音给了他温暖和支撑。
她送的那个陶俑,也被他一直珍藏着,可人现在却已经不在了。
“确实。”
萧含光微微颔首,有些不舍的将陶俑递回给了穆北音,“我记得,小北音以前是住在清兰院的,云澜可否方便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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