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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儿武学渊源极深厚,她知道遮那法王方才战胜幽冥教主的功夫已经入了魔道,宋子休好老庄,为人逍遥,胸襟广阔,他从不以武林中所谓正邪来定武功的正邪。
他认为武功本无正邪之分,而正邪只是使用武功的人,心术正派的人,使用邪派功夫去行侠仗义,这种武功便是正,心术不正的人使用正派武功胡作非为便是斜。
在他心中定义的邪派武功是修炼时,要伤人性命,或者损人利己的,便是邪派,而且邪派武功有一个特点,便是修炼的人,随着功力的加深,内心的魔性会越来越盛。
可想而知,遮那法王除了修习光明正大的武学外,还学了一套极阴险的邪派武功,只是他佛学深厚,以甚深佛法将心中魔性镇压,而今日跟邪魔入心的幽冥教主相斗,蒋子文自然看出法王内息的魔性,所以用邪法将他的魔性引发出来。
是福是祸,她也懒得去想,只是稍微为阿必达担心,随即被对南宫少游的思念所盖过,从怀里拿出路线图,辨清方向,疾步前行。
多亏阿必达带了一程,已经绕过鳄鱼河,果然过了沙漠,便是一部落,她伸手想拿出耶律楚材为之写好的白纸,马上暗骂自己糊涂。
原来跟幽冥教主缠斗的时候,包袱是放在一旁,后来阿必达受伤,遮那法王和幽冥教主相斗,在到法王入魔,再伤阿必达,如此惊心动魄又环环紧扣,她竟将包袱忘记了,现在倒回,想来已经被黄沙淹没,又怕再惹麻烦,就放弃了。
到了部落,蒙古人本来就好客,而且看她穿着蒙古贵族的衣服,仪容端庄,更是热情招待,宋婉儿不懂蒙古话,想起来哈尔和林时,南宫少游怕她不懂蒙古话暴露身份,让她佯作哑妇。
现在就依样画葫芦,不单佯作哑巴,而且指指自己耳朵,意思是自己也是聋子,省了很多麻烦,别人跟她做手势,她就随便指划,反正要怎么理解是你的事,竟然觉得十分好玩。
亏得她本身长得极是端庄,自有一股华贵的气质,而且笑起来十分甜美,大家都很喜欢她,觉得这么漂亮的姑娘又聋又哑实在可怜,对她十分友好,拿了羊肉和美酒清水款待她。
当晚,一位蒙古姑娘带她去了自己的蒙古包一起睡觉,第二日,她指着阴山方向,示意自己要走了,要去找人,也不难比划,大家明白她的意思,然后打手势问她是不是一个人,这比较难比划,沟通了很久才明白,她点点头。
蒙古人极是大方,部落首领牵了一匹马送给她,虽然是瘦马一匹,总比靠双脚走路来得要好,还送了几块干肉给她,她微笑点头表示感谢,骑着瘦马离去,心中又对蒙古人多了一份喜爱。
只是这匹瘦马实在太瘦弱,在凛冽的北风中,在浩瀚的大漠里,终究抵挡不住,走了不到三百里,已经徒显疲态,宋婉儿心中不忍,就在一片草原中将之放走。
没了瘦马,只能靠双脚行走,幸好她内力深厚,心里总是宁静无求,一人也走得悠然自得,只是肉干很快吃完,她也没什么担心,反正口渴了就找水喝,肚子饿了就捉野兔飞鸟,困了就席地而睡。
这样走了十来天,进入一沙漠,在沙漠里一连走了两天,才走出去,沙漠上尽是一些蜥蜴毒蛇,她看到了胃口大倒,不能进食,饿了两天并没有什么,只是口渴难顶,而且自己身上只有一套衣服,虽则是寒冬,但是穿了十几天,也十分狼狈。
突然看到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牧民,骑着马,带着十几只羊,她高兴的向牧民挥手,两人靠近,她指了指自己的口,然后指指他腰间的水囊,牧民立刻明白,将水囊递给她,美美的喝了十几口水,露出甜美的笑容,看着牧民,倒是将牧民醉倒。
牧民领着她回到自己部落,这个部落十分清苦,但也对她十分热情,早有一名老妇拿了替换的衣服领她去洗澡,洗完澡,换上了老妇人的衣服,虽然简朴老式,却也掩盖不了她绝美的容颜。
晚上,一群牧民围着篝火吃着粗粮,喝着马奶酒,一边唱歌一边跳舞,也十分得意,那最后大家还玩起了摔跤,领她回来的牧民也有上场,在拉扯之间,衣服给扯破了,垂头丧气的回来。
宋婉儿甜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表示安慰,然后示意他脱下衣服,比划着向老妇讨了针线,在火光下替他缝补了衣服,牧民十分高兴。
站起来跳起舞,乐得宋婉儿直拍手掌,那牧民跳了一阵,从怀里拿出一块雕刻得十分精致的羊骨头,单膝跪下,送给她,她笑着收下,那牧民十分高兴,拉着她的手跳舞。
宋婉儿笑着由他牵着,跟着他的步伐跳了起来,篝火旁的人也全部站起来,围着两人在跳舞,十分高兴,宋婉儿很少这样,今晚却玩得十分尽兴。
老妇人拿了一套造工精致的蒙古服给她,示意她穿上,宋婉儿感到十分温暖,这个部落虽然贫穷,但是待自己真好。
她穿上,老妇人斟了一杯酒给她,她喝下,这酒十分甜腻,像蜂蜜一般,大家齐声欢呼,一起簇拥着牧民和宋婉儿,宋婉儿乐得笑了起来。
最后众人将二人拥进一蒙古包,然后离去,牧民满脸通红,单脚跪下,向着宋婉儿唱歌,宋婉儿只是傻笑,他唱完歌之后,伸手牵着她两只小手,头慢慢靠近,将要亲吻她。
宋婉儿即使不懂得蒙古话,将刚才情景和现在牧民的举动一联想,马上知道,看来刚才自己为牧民缝补衣服,然后他送自己羊骨雕刻,之后唱歌喝酒,竟然是这部落男子向女子求爱的仪式。
吓得她一把将牧民推到在地,随时点了他的穴道,将将羊骨雕刻放在他身边,道:“对不起啦,我不可以嫁给你。”
说罢,飞奔出蒙古包,展开轻功,一连跑了三十余里,才敢停下来,想起刚才的情景,自己也不禁坐在草地上傻笑。
休息了一阵,她不敢怠慢,认清方向,连夜赶路,她怕牧民追来,再要她成亲,不知如何是好,她忘记了自己武功高强,此时的心思只是一个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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