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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书脚步一顿,听着莹雪哀切怮痛的哭声,颇有些不知所措。
他便走上前去将莹雪搀扶了起来,又小心珍重地说道:“你别怕,这事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晓。”
莹雪抬头望向墨书清秀且随和的面容,只见他长身玉立,此刻正弯着腿替自己遮盖衣物,眼里满是怜惜之意。
她便擦了擦眼泪,对墨书说道:“多谢。”
墨书知晓莹雪受了惊,此刻那双杏仁眼儿也肿的和桃儿一般,上衣又破烂不堪,若是让旁人瞧了,只当是她遇上了什么歹人。
墨书便领着莹雪去了竹林后方的一间空屋舍内,自己快步跑去了后头奴仆散居的房舍内,替莹雪寻了件女子的袄衫来。
“我在外面替你守着,你且换了衣裙吧。”
墨书彬彬有礼地将手上的干净衣裙递给了莹雪,温声说完,便迈步走出了屋舍外。
既解了莹雪的燃眉之急,又克制懂礼数,不逾矩一步。
莹雪摸了摸那衣裙的布料,心中流淌过一阵暖意。
她今日受辱,本以是走到了末路,可却受了墨书之恩,不至于毁了清白。
幸好是墨书……
因着墨书的出手相助,莹雪换了干净的袄裙,赶在二门落钥前回了向晚阁。
只是这一夜月明星稀,莹雪躺在大通铺上辗转反侧,一时想起了刘一宁张牙舞爪的淫邪样子,一时又忆起墨书儒雅温和的笑容。
竹林之事,若是没有墨书,她该当如何?
她是刘府的家生子,生死本就在主子一念之间,若是自己当真被二少爷得手了,谁会在意一个奴婢的清白?
方才在竹林里,她已存了死志,若是二少爷执意要侮辱自己,自己便是咬舌自尽也不会让他得逞。
只是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难道只因自己是奴婢之身,便要被人这般对待吗?
莹雪混沌的脑海中一时水深火热,一时又自怜自艾,竟是一夜也没合上眼。
翌日一早,冬至正提着食盒来三等丫鬟的屋子内分派活计,正瞧见莹雪在廊下掐花束,她立时笑着迎上去道:“你倒乖觉,知道大小姐屋里的花瓶要换了。”
莹雪放下花束,朝着冬至福了一福后,露出那张惨白又眼下乌青的俏脸:“见过冬至姐姐。”
冬至被唬了一大跳,立刻将手中的食盒放在台阶下,只上前握住了莹雪的柔荑,问道:“这是怎么了?怎得瞧着如此憔悴?”
莹雪只托辞说是月事来了,昨夜没睡好的缘故。
冬至这才放下了心,只细细嘱咐莹雪好生歇息,不可吃生冷的物食。
“既是小日子来了,今日你便歇歇吧,不必去正屋里当值了。”
冬至笑着说道。
向晚阁内的三等丫鬟虽不能进大小姐的闺房内服侍,却要在正屋外的厢房内守着规矩上值伺候,莹雪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莹雪不知冬至待自己这般热络的原因,也不敢承下这等人情,便笑着屈膝道:“谢过冬至姐姐,只是莹雪身子并无大碍,断不能因这小事耽误了差事。”
冬至见状也不强求,与莹雪寒暄了几句后,便提着食盒往正屋里去了。
午间之时,小丫鬟娟儿来寻莹雪一同用膳。
莹雪食欲不振,便将自己份例里的几块烧肉递给了娟儿,只道:“可要多吃两块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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