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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学校的制服很贵，一套就要四千多，我这几年高得很快，几乎一个学期都要换一次，但每换一次你都要把我的衬衫剪坏，我不舍得让我爸出钱，只能够自己想办法，我忍了。”

“你跟他们三个人把我脱光关在体育室一整晚，我忍了。”

“每次你心情不好都要我当狗跪在你面前给你骑，我跪下来了。”

“你的鞋子脏了，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叫我跪下舔，我舔了。”

宋且身躯一颤，愕然看着6北淮，正好撞入那双阴沉黑深的双眸，仿佛被扼住喉咙那般，然后就看见6北淮双臂撑在桌面，欺身朝他靠近。

他僵住不敢动。

下一秒就被捏住脸颊，疼得他鼻梁酸，却被强迫着抬起头。

“宋且，你欺负了我那么久。”

6北淮轻笑出声，盯着这双荡漾着恐惧的漂亮眼睛：“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你吗？”

宋且疼得握住6北淮的手腕，眼眶湿润，试图挣脱：“好疼……”

说完脸颊被掐得更用力。

……他生气了，这个疯子。

又救他又癫的。

那么大只还被‘宋且’欺负了那么多年。

但这个‘宋且’也真不是东西，竟然这么侮辱人，现在好了，还得他来擦屁股。

“我要活着，我爸要生活，我不可能因为自己毁了我们的生活，还没有成年的我哪里敢跟你们家作对，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成年了，我有能力赚钱，我可以不用再依附宋家，我不一定稀罕这个学位，我爸也不会再偏袒你。”

宋且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心头咯噔一跳，对上6北淮漆黑的瞳仁，这人不再隐忍，彻底揭开了过去那副无微不至的面孔。

下意识的想，是不是没人可以控制得了6北淮了。

他强忍着脸颊的疼，握上6北淮掐着自己的手，微微抬眸：“……我错了。”

这句带着哽咽的道歉在客厅里回荡着，声音里带着哀求，像是压下了方才的怒斥。

一滴冰凉滴落手背，捏着脸的大手力度收了分寸。

“道歉就能原谅吗？”

宋且听出6北淮语气里的情绪，想着还是不要刺激他了，先顺着吧。

“你先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穿就是了。”

6北淮低头凝视着忽然开始掉眼泪的宋且，见他又开始不舒服，脸色苍白如雪，就这样仰头握着自己的手望向自己，湿漉的眸底满是歉意，模样楚楚可怜的。

沉默须臾。

心头被兴奋惹起了丝丝麻麻，唇角弧度扯动。

哭一下就松手。

再哭一下。

……

屋内因这场动静过后瞬间沉寂。

茶几上的早餐开始凉了。

靠着沙坐在地板上的6北淮没动，屈着双膝，长臂撑在膝盖头，就盯着正前方的已经生锈了的铁门，正在认真思考什么。

要粉色的？还是蓝色的？

露脐的？还是吊带的？

哪一种更容易惹哭他？

宋且则坐在沙上，揉着自己被捏疼的脸，平缓着心脏的闷，也看着沉默没说话的6北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