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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家看看婚庆公司,今天主要是一起见个面,爸爸妈妈没有意见就好。”
热热闹闹的,好听的暖心话讲满了沈榆一耳朵,沈榆听得要溢出来了,焦虑感又占满了他的大脑,一直到那两家人走出去,清净了,他才抬头,往后意义不明地看了一眼桌上留下的残羹冷盘。
动物和植物的遗骸。
谈不上铺张浪费,但排场很大,食物色彩摆满了一整张桌子。
看来是很幸福,幸福得琳琅满目。
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这时候又摒弃对段绍怀的成见,抬头问他:“你父母同意吗?”
段绍怀原本没想怎么样,沈榆这个样子他适当逗一逗他就回去了,不然以温遇旬那种护犊子的性格,知道了又得找他麻烦。
他没想到沈榆会主动找他搭话,愣了愣,没听明白:“什么?”
沈榆目光灼灼,看起来求知欲十足。
“就是你和白哥的事情,你父母同意吗?”
“同意啊。”
段绍怀说。
香港对同性恋的敏感程度没有大陆高,段绍怀的父母平常不大管束他,对他的要求不外乎就是不要乱搞出身体的毛病。
“我们这个圈子很乱的,”
段绍怀笑眯眯的,但不是吓唬人,“男女不忌的人太多了,开的派对录一段视频都过不了平台审核的。”
“所以我只要稳定下来,我父母那边没什么不同意的。”
沈榆便有点犹豫,毕竟在十八岁之前他脑袋里没有寄存对温遇旬的印象,“那……”
段绍怀完全理解错,挥挥手说:“放心,这种局他从来不去的,他看不上这种东西,所以你放心嫁,大胆嫁!”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他不是这么个意思。
“不是。”
段绍怀看向他的眼神透露着无法理解,好像温遇旬是超市买一送一的农村土鸡蛋,谈恋爱就送结婚证,他不明白为什么沈榆居然能在这种事情上迟疑。
“我和他的情况有点复杂,也有点特殊。”
沈榆尽力地描述。
没听温遇旬说过哪里复杂,哪里特殊,段绍怀理解失败,问他:“能详细说吗?我能听吗?”
其实事情的关键点非常好找:“我妈妈和他父亲结婚了……”
后桌的餐盘被服务生收走,叮呤哐啷,像段绍怀碎成几瓣的心理防线。
“靠!”
收盘子的服务生看到老板在自己面前弹射起跳,像礼物盒里的弹簧小丑。
非常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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