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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过后,被陆籍借调至鸿胪寺主持典籍译文事宜的薛龄回到了中书省,却迎来了一道道十分不友善的目光。
几位中书省官员迎面走过,薛龄朝人家作揖,却被堪堪避开。
对方几人指指点点,都装作一副从未见过她的样子。
薛龄纳闷地走入厅中,脚下不稳,与对面匆匆而来的老者撞了个满怀。
她好心的替人收拾了掉落一地的公文,整理一番后递给对方。
那人眉开眼笑颇为和善,却在看清对面的人是薛龄后愣住。
随即,他横眉冷眼地低声问到:“女子?你是薛龄?”
虽然女子入仕的例子在本朝不多,但前朝多少年都有女官的先例,因此人们并不排斥。
薛龄听对方叫出自己的姓名,下意识点头应道。
“给老夫起开!”
老者毫不客气地将薛龄一把推开,她没料到对方反应如此激烈,堪堪被推的狼狈后退几步,这才站定。
“大人这是为何?”
薛龄有些愤怒,对面的老者看上去却更是愤然。
“你这女子,秽乱官场,莫要用你那脏手碰这些公文!”
薛龄从来都听说书人讲,哪家女子是红颜祸水,秽乱宫闱,搅动风云。
如今到了她身上,竟然是秽乱官场。
这究竟是从何说起?察觉到厅门口有争执,众人纷纷来看。
只见薛龄手上拿的一叠公文,被老者用极快的速度拿走,还嫌恶的甩了甩,似乎薛龄手上有什么了不得的病疫一般,恨不得将公文
烧了干净。
这一幕若是放在鸿胪寺,林文英会好脾气的上前安抚,魏清颐会冲过来将她护在身后。
如果方瑞青在,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驱散围观者,让薛龄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
但此刻是在中书省的庭院中,四周围过来的人纷纷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看热闹的人多,却无一人愿意上前解围。
薛龄第一次被人说的如此不堪,强忍着情绪,挺直脊背要与老者论理。
人群中一直站着的刘之越看不下去了,他鼓起勇气朝众人呼喊:“散了!
都散了!”
只是他一向怯懦,张口声若蚊蝇。
“看什么!”
奇异的语调响起,杜羽修来了。
看到他来,众人却更是不怀好意的指指点点起来。
此情此景,任薛龄再好的脾气也要发作。
但杜羽修大步走过来,一手扯过薛龄的宽袖,想了想,又过去扯住刘之越的袖口,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样大的力气,直扯着二人跟他朝厅内走去。
老者见状,朝薛龄和杜羽修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这才带着公文离开了。
杜羽修一手扯着一人的袖口,就这样一路走着,穿过厅堂一路向北,到了书阁门前才停住。
“刘之越,你说!”
他步子刚刚停住,便厉声道,异于常人的语调中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意。
依旧被扯住衣袖的刘之越逃也逃不开,他似乎很害怕,不敢看杜羽修,更加不敢看薛龄:“我……我什么都不晓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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