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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埃德蒙·霍伊尔(1671—1769),牌戏技术书著者,著有《惠斯特牌戏浅说》并为十五子棋制订规则。
——译者注
分析能力不应与单纯的机灵混为一谈,善分析的人必然是机灵的,可机灵的人往往未必善分析。
能够体现机灵的那种善推定的能力,或善归纳的能力(颅相学家们将其错误地归于一个单独的官能,认为这是一种原始的官能)常常在一些近乎白痴的人身上出现,这一点引起了心理学家的普遍注意。
其实,机灵与分析能力之间有很大的差异,这种差异比幻想与想象之间的差异更大,只不过这两对矛盾体有许多特征非常相似罢了。
不难发现,事实上,机灵人必然充满幻想,而真正富于想象的人却绝不会不善分析。
下面的故事将会说明前面的论述,供读者参考。
18xx年春夏之间,我寓居巴黎,结识了一位名叫奥古斯特·杜邦的先生。
这位青年绅士出身名门旧族,但是由于命运的阴错阳差,发生了种种变故,使他家业中衰,落得一贫如洗,于是他精神上也一蹶不振,不再奋发自立,也无意重整家业。
多亏他的债权人对他还算客气,竟给他留下一点财产,他就靠着这一小笔财产的收入节俭度日。
他量入为出,当然不会有盈余。
他的唯一奢侈品是书籍,而书籍在巴黎是很容易弄到的。
我与他的首次邂逅是在蒙马特街的一家冷清的图书馆里。
由于我俩都在查找同一本非常稀有的好书,我们就认识了。
此后我俩常常来往,他以他那种法国人谈到自己时所特有的坦诚向我讲述了他家的历史,我对此极感兴趣。
他博览群书,对此我十分惊异。
我尤其为他那生动的想象力所感染,我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这种热烈新鲜的想象力点燃了。
当时我正在巴黎寻找素材,我觉得与他这样的人交往对于丰富我的素材是极为有用的。
于是我将自己的想法直言不讳地告诉了他。
我们最后决定在我逗留巴黎期间,同他住在一起。
我手头比他宽裕些,于是他答应由我来租房子,买家具,把房子布置成我俩都喜欢的低调风格。
我们租的是一幢风雨剥蚀但却别有风味的大房子,位于偏僻的圣日尔曼区。
由于迷信的缘故,这幢房子久无人住。
如果有人知道我俩在此的日常起居,一定会以为我们是疯子,也许只是看成一对不伤害别人的疯子。
我们不与外界来往,谢绝任何客人。
实际上,我甚至没把这个地方告诉以前的任何一位熟人。
而杜邦呢,他有好几年不同人来往了,巴黎没有什么了解他的人。
我俩就这样孤独地生活在一起。
我的朋友有一种奇癖(我只能这样称他的这种癖好),那就是喜爱黑夜,无缘无故地喜爱黑夜。
我也不知不觉地受他感染,喜欢上了黑夜,就像我染上了他的别的癖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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