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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封九问:&ldo;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rdo;

&ldo;不,你做得很好。

&rdo;南翼伸手抹去了他额际魔纹,夸奖道:&ldo;你等到了我。

&rdo;

封九从未笑得这样苦涩,这般神情看在南翼眼中甚至生出点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她听见封九问:&ldo;那我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rdo;

&ldo;我现在心里,都是后怕。

&rdo;

&ldo;我知道。

&rdo;南翼说:&ldo;所以我来了。

&rdo;

封九下意识地就去摸手上的玉扳指,却摸了个空,他这才想起方才进殿前将封魂玉戒暂时交给了安君越保管。

南翼叹了口气,踮起脚,轻轻吻在了封九的额上,一手在他心口画了一个安魂咒印。

&ldo;等你睡醒了,就都结束了。

&rdo;

封九枕在涅槃膝上睡熟了,南翼这才抱着琴一步一步走到了树前。

这树名叫碧落,本该是引渡生魂寄生前尘愁绪的,叶片碧色如洗,载满的是一段生死轮回不能放下的刻骨铭心。

不该是如今这般邪异的模样。

南翼看着这树,问道:&ldo;舒明仪,你已经醒了吗?&rdo;

人魂在一片雾蒙蒙的影中现出了身形,披着一件单薄的白衣。

魂似乎并不全,反应尚且有些迟钝,他盯着南翼看了许久,眼中才聚集了些许神采。

他低着头,似是惆怅,又似乎颇多感慨。

他眉眼温润,这般垂眸叹息的模样实在是赏心悦目。

&ldo;我都快记不得这是我的名字了。

&rdo;

南翼对他的想法半点意见都没有,径直向着他伸出手:&ldo;悲回风和封九被取走的记忆应当都在你这里,给我。

&rdo;

舒明仪反应了一下,他说话似乎有些迟钝,说话也像是字字斟酌,一字一字往外吐,言谈有些生涩的模样,他笑道:&ldo;记忆同魂魄相连,而我只是一个缝缝补补勉强维持的一个生魂,哪有取人记忆这样的本领呢?&rdo;

南翼明显不想和他废话:&ldo;我若是连这点把握都没有,也就不配镇守南七宿了。

&rdo;

舒明仪反问:&ldo;朱雀大人真的觉得,有些事情知道比不知道更好吗?&rdo;

&ldo;那是属于他的记忆。

&rdo;南翼侧目,余光瞥见了熟睡的封九,叹了口气,眉目却肉眼可见地温柔三分,然而他再转向舒明仪,语气仍是冷硬:&ldo;该记得什么,该遗忘什么,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你们没资格替他来做这个选择。

&rdo;

舒明仪目光一亮,反问:&ldo;你就不但心,往事沉重,想不开吗?&rdo;

南翼眉目之间写满了不耐:&ldo;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我也没有这个权利能替他做选择。

&rdo;

&ldo;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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