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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士子脸面涨得通红,却多少明白了在座夫人们的小心思,有那胆大的就借抬头之际将屋内几个小姑娘扫了几眼。
杜氏借着喝茶之际,看见那宋氏也在细细打量士子们,这种目光她太熟悉了,家有初初长成女儿的母亲常常带着这种挑剔的目光,去审视那些可能的女婿人选。
当她看见宋氏的眼睛再一次扫向厅中那位身穿藏蓝绸袍的士子时,嘴边的笑意更深了。
吃完酒宴又在傅家歇息了一会后,杜氏一回到后院就吩咐人去请老爷过来。
不想前院却有客,直等得要掌灯了,常知县才半醉归来。
常知县和杜氏感情甚笃,有什么大事都会商量一下才做决定。
见仆从一连催促了几遍,心知必有大事,等客人一走立马就回了内院。
杜氏一把扯住丈夫道:“你且将那傅家二老爷的事再与我细细说来,要是有傅二太太当姑娘时或是几年前的消息更好不过!”
常知县骇然失声道:“你怎生认得那宋氏?”
杜氏目光微动,“连你都知晓这内宅妇人的姓氏,这宋氏果然是有根底的人,我看她就与寻常妇人不同,快些与我说来!”
常知县不由失笑,妻子一向稳重难得有如此急躁的时候,“今天我在前院招待的客人就是那位京中的来使,他与我兄长有同科之谊。
临走时特地前来提点我一句,说那宋氏实是京中郑家老夫人嫡亲的姪女,这傅家我们只可交好不能得罪!”
杜氏先时有些茫然,遂即倒抽一口凉气,“京中郑家,难不成是寿宁侯府的那个郑家,郑老夫人那不就是侯夫人……”
常知县得意地一捋胡须道:“那位大人说他出京时,受了郑家人的请托。
所以他临走时才特地来我处逗留,一是将这宋氏的身份知会与我,二是托备我帮忙照拂傅氏一家!”
杜氏点点头,随即大喜道:“这真是巧都不能再巧的事情,今天我瞧中了一位姑娘,岁数、样貌、脾性哪里都齐全,堪与我儿匹配!”
常知县难得看见妻子如此直白地夸赞人,心中一动道:“莫非是那傅二爷和宋氏的女儿?”
杜氏点点头有抿了一口茶道:“你是没瞧见,一般大的五六个姑娘一起进来,我一眼就瞧中了她。
那份稳重、那份仪态、那份气度,简直说不完的好。”
想到傅家大公子带进那几个士子时,旁边的姑娘都忍不住含羞带躁,却又想细细打量一番,只好拿了手中的帕子或是披帛半遮半掩地偷看。
只有这位百善姑娘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双眸清亮地看别人,也不避不闪地任别人看,自始自终都是脊背挺直不骄不躁,叫人心里爱煞!
常知县沉吟了一下,“这姑娘纵有百般好,也要先问一下孩儿的意愿,须知强扭的瓜不甜!”
杜氏正要答话,却听门外婢女禀报大公子回来了。
门帘子一掀,一个气质儒雅身穿藏蓝绸袍的年青人走了进来,却是在傅家以寻常士子身份现身过一次的直隶府士子常柏。
杜氏骄傲地看着儿子,正当十八岁的好年华,直隶府的县试、府试、院试三场比试的头名案首,有好事者还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常三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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