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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天空上的乌云越来越集中,沈辰逸将车窗关小了,又把毯子往她身体上裹了裹。
他现在最怕她会着凉发烧,因为她烧起来就会说胡话,说那些刺激他神经,让他心痛到不行的胡话。
他很不喜欢那种感觉,所以坚决要杜绝她再次发烧。
一直到车子开进了医院,沈辰逸和许清悠都是沉默的,都没有说话。
下了车,上了电梯,又进了病房,在听到熟悉的特护声音响起的时候,许清悠才意识到沈辰逸把她带到了妈妈的身边。
“你想干嘛?”
她无力地望着他,记忆里浮现出上次他把她带到这里来时,说过的那些恶毒话语。
他是不是又想折磨她?用妈妈的安危来威胁她?
“我哥哥不在了,你还想干嘛?”
她感觉到鼻子一酸,不争气的眼泪又开始扑簌簌地往下掉。
沈辰逸不语,把她放到了沙发上,后面送饭来的穆青和绮莲都进来了。
“放那儿!
出去!”
沈辰逸指指沙发前的茶几,言语简短,带着命令的口吻。
穆青和绮莲把食盒放在茶几上面和特护一起出去了,病房里轻轻地响着监护仪的“滴滴”
声。
沈辰逸倾身把许清悠扶起来做好,然后把薄毯子披在了她的肩膀上:“许清悠,你十八岁了,不是一个孩子了。”
“我不要你来提醒。”
许清悠很害怕他提到自己的年龄,她的声音鼻音很重,软软糯糯的,也有些沙哑,“我就算是成年了,也不是你想的那种随便的人。”
“嗯!
很好!
我也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所以……”
看她还有力气反驳自己,沈辰逸笑了,“你就是要有这样的精神,吃饭,让你妈妈看着你好好吃饭,让你妈妈放心,让她能够早日醒过来看到健健康康的你。”
许清悠低垂着头,肩膀颤抖着。
“不准哭,你再伤心下去,你哥哥能心安吗?还有,你忍心就让他一直躺在冰棺里不入土吗?许清悠,现在你就是许家唯一的主心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把你家人的事情都给好好处理了,明白吗?”
许清悠很想说不明白,可是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妈妈,想着已经离开了她们的哥哥,终于是用力闭了下眼睛,这几天,她觉得心都快要痛得裂开了。
不,就是裂开了,像是扎满了碎玻璃,很痛很痛,却无法一一将那些扎进肉里的碎片取出来,所以就一直痛,一直揪心扯肺地痛着。
沈辰逸将食盒打开,里面是燕窝粥,蓝莓山药条,清炒芦笋,撇开了油的鸡汤。
他将燕窝粥盛进了碗里,拿起勺子问:“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他知道这孩子性子倔,必定是不会要他喂的,果然,她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把碗和勺子接了过去。
虽然她没什么胃口,可是守着妈妈,她还是很努力地往肚子里吞咽着食物。
沈辰逸在她身边坐下来,用筷子替她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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