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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位置的关系,陶湘坐在那比蹲着的顾山还要高上一些,好似落座高位居高临下的样子。
她凝眸垂望时,端的是娇软矜贵,说出口的话却格外偎贴慰藉,哄得人心肝直颤。
顾山揉着她的脚,轻声道:“不急,等小姐好了再说。”
书桌上的烛火在男人宽阔的背后跳动着,他残缺的面容隐匿在阴影里不甚清晰。
也正因此,陶湘没能瞧清他瞬时柔和下来的刚毅侧颌。
等换了新房,顾山自知不能再和小姐同住在一个房间,他自然是希望这一天慢点来到,最好永远不要到来。
陶湘丝毫不知他竟起了这种念头,她还念着午时洗衣阿婆一家的事。
一想到那些衣裙或许都曾被人偷穿过,她心里就恹恹的,很是提不起劲,顺带越发觉得身上像有虫子在爬跳。
思及此,陶湘再也坐不住了,白着小脸慌张站起身,跑进了洗浴间给自己擦身上药。
她离开得突然,那小巧精致的脚尖毫无所察,从男人的某处一触而过,立刻成为了燎原的星火。
顾山僵在原地,许久后不自觉动了动身体,然而平息失败。
他坐回椅上,交叠起两条结实有力的长腿,试图在小姐回来前遮掩住悄然发生变化的部位。
不过陶湘并未在意到他,出来后就直接进入床帐休息了,毕竟翻译稿件用掉了她许多精力。
雨夜漫漫,到处都是雨水落下哗哗击打屋檐的声音。
陶湘心里存着事,再加上确实被蚤虫咬得不轻,睡得并不好,半夜还蓦地发起热来,人也不大清醒。
睡在旁边地铺上的顾山庆幸自己浅眠,从落雨的杂声里听出属于她的急促呼吸声,当即起身点燃烛台查看。
陶湘烧热得厉害,饱满的额头摸上去滚烫,面颊红扑满头是汗,原本软粉的唇瓣也变得干白。
顾山急忙给她喂了些水,又从洗手间挤来湿毛巾替她擦拭汗液。
一通照顾下来,陶湘的状态稳定了些,人也微微有些转好,只是嘴里不停呢喃着“痒”
,却又没有力气去蹭挠。
她无力地转着脖颈,似是难受极了,可怜得紧。
顾山又是心疼又是怜惜,他匆匆取来药剂,倒在手指上,轻柔地抹在陶湘的四肢与颈项后,还摇着一把扇子给她扇风降温。
陶湘用得费,两瓶刚买回来的昂贵药剂水转眼就被她用完了一瓶。
而这剩下的这瓶在顾山不断倒取涂抹后,也所剩无几。
好在含有酒精的消炎药水对付发热有奇效,陶湘的体温渐渐恢复了正常,但是顾山放在她颈后的大手却始终没有移开。
他干燥的掌心在陶湘纤弱汗湿的脖颈上摩挲着,那里血管丰富,被捉走的蚤虫在那咬了好几个大包,眼下都被他一一按揉。
这无疑是十分舒服的,陶湘在睡梦里舒展开眉头,满足地嘤哼出声。
她还嫌不够似的,无意识往坐在床边正看顾她的顾山大腿外侧蹭了蹭脸颊,示意大力些。
浑像是小动物般讨人欢喜,引人予以依赖。
顾山的心在这一刻彻底融化了,他低垂下视线,带着婪意的目光从陶湘好看的眉眼看到翘起的鼻尖,再看向她恢复水嫩的柔软香唇。
那里随着主人稍重的呼吸微微起合,吐出如兰的好闻气息,诱人而不自知。
顾山强壮挺拔的身体僵直,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舍不得移走半分注意力。
只觉得眼前的小姐无一处不美,哪怕是病着,也拥有让人神魂颠倒的本事。
床底下的蚊香不知什么时候燃灭了,盏台上的蜡烛也烧到烛底,屋内的光线就着室外雨色明明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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