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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其实吴秦心里明白，压根就没一个准确的词语去定义他跟敖棠之间的关系，而正是因为这种没办法确定，一直让吴秦没法去捕捉到自己的心意。

或许是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吴秦发现有他在身边，就像是很遥远的以前，他在凡间的父母尚健在，一家三口呆在一间破房子里其乐融融的场面，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吴秦此刻再度念及起，心中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那是再也也回不去的一段时光，而在这些年来，他虽说是当上了甚么神仙，可是这万年来的弹指一挥间，他过得浑浑噩噩毫无知觉，还不如做个凡人来的真实和恳切。

&ldo;恩公呐，再不吃粥就凉了。

&rdo;敖棠吸溜完自己碗里的粥，将目光看向吴秦的那碗。

&ldo;拿去吧。

&rdo;吴秦话毕，敖棠便伸出爪子甚是高兴地将吴秦那碗粥倒进自己的碗里，搜刮着盘里的咸菜一并吃抹了个干净。

&ldo;方才在江边我说的话……你不要当真。

&rdo;吴秦淡然提起，觉得还是要给他讲明白。

&ldo;我晓得，你不是在冥府就和我讲清楚了么。

&rdo;矮桌上的炉瓶替换成了一盏油灯，虚晃晃燃着灯油，照得敖棠的脸蛋红扑扑的，&ldo;你还说，在我没想清楚之前，大可跟在你身后继续修行么。

&rdo;

敖棠这番坦诚与淡定，倒是令吴秦不自在起来。

&ldo;既然你都把话说这么明白了，傻子也知道了啊。

&rdo;碗里最后一口粥被敖棠吸溜进肚，颇为心满意足地斜躺在了竹塌上，笑道，&ldo;我又不是傻子。

&rdo;

吴秦也笑，心想他现在这模样儿痛傻子有半点区别，可到嘴的酸化却又拐了个弯进了肚子，只听他道：&ldo;你这条瓜龙。

&rdo;

敖棠眉头微微一皱，思考起吴秦口中的&ldo;瓜龙&rdo;到底是个甚么东西。

可以吃么？不可以吃的话，可以玩么？不可以玩的话，那是个甚么东西？

&ldo;我这儿地方又小又破，一日三餐粗茶淡饭的，哪里比得上你那南海的水晶宫，你来我这儿能捞得上甚么好处么。

&rdo;

敖棠从袖里变出一根牙签，一边散漫地剔牙，一边使唤吴秦道：&ldo;这事先不说，小吴啊，给我倒壶茶来。

&rdo;

敖棠为龙这么些年，从来不去想那些倒头烦神的事情，一顿饱饭足矣，剩下的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吴秦&ldo;嘭&rdo;地将手边的茶壶拎给敖棠，起身便到屋外刷那口锅去了。

先前敖棠煮糊了的那半锅粥，剩下的全都跟焦炭似的粘在锅底，吴秦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在江边全部刷洗干净，再一抬头时，孤江水面上一轮明月已升起，四周静谧无声。

回屋时，敖棠已经在竹塌下打好了地铺，睡得正香。

吴秦沿榻坐下，先是给自己胸口的伤换了药，又发觉手实在够不到后背的伤，可傍晚在江水里泡了这么一小会儿，背后的伤口怕是已经发炎，眼下钻心的疼痛爬满了整个背部，让他无法躺下休息。

心口这处伤辞镜是留了情的，因为毕竟是他吴秦先放弃了抵抗，可背后这道伤口，从左肩头一直划拉至右胯处，不仅伤口长度长，伤得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