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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目光瞧向依旧睡得自在的晏哥儿,姜夫人笑道:“要说这姐弟俩儿,性子还真是迥异,一个这么活泼,整天笑嘻嘻地自己玩,一个这么安静,除了吃就是睡,咱们这么多人说着话,也没吵醒他。”
当然,屋里人说话的声音,都是刻意放轻了的。
正逗嫤姐儿玩的姜筠,忍不住吐槽漂亮儿子:“前些天夜里,忽然打雷下雨,都没把他吵醒。”
打雷都没被吵醒的晏哥儿,许是感应到了老爹的吐槽声,忽然扭曲着四肢醒来,小嘴巴里发出不舒服的呜呜哭声,一直凑在晏哥儿旁边的姜箬,一掀晏哥儿搭盖着的小被子,然后笑盈盈道:“晏哥儿该换尿布了。”
侯在墙角的奶妈和丫鬟,忙上前过来照顾小主子。
一番麻利的收拾过后,晏哥儿终于闭上呜呜哭的小嘴,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转,就看到了他的逢春妈妈,抬起一只小胳膊朝逢春抓了抓,嘴里哦哦哦的发出三个音节,漂亮的小脸蛋上,也露出了难得兴奋的笑容,坐在他旁边的姜箬,忍不住撅嘴抱怨道:“这个晏哥儿,我看了他老半天了,都没舍得给我笑一个。”
晏哥儿笑得太过恬静秀美,才吐槽完小侄子的姜箬,又立马歪头亲了一口晏哥儿的小脸蛋。
儿子笑着抬手要抱抱,逢春自不能让儿子的希望落空,便伸手抱了他在怀,戳着他的小下巴鼓励道:“晏哥儿,姑姑想看你笑呢,再给姑姑笑一个。”
晏哥儿不想再笑,只想啃他逢春妈妈的手指头,逢春不给他啃,他的眼睛就一直追着逢春的手指跑,眼睛追不上后,索性开始挪动四肢爬着追,屡追不上之后,晏哥儿似乎又昏昏欲睡了,自己在炕上随意一摊,就要闭眼睡,逢春无语叹气道:“这小子,这么快就又瞌睡了。”
姜夫人温声笑道:“能吃能睡才好呢……好了,太阳已西斜了,趁着天气还暖和,你们把嫤姐儿和晏哥儿接回如意苑吧,再晚些,凉气就该上来了。”
逢春和姜筠遂向姜夫人辞别,姜筠依旧抱着女儿,逢春不假奶妈之手,也亲自抱着儿子,两人搂着两个小心肝儿宝宝一道离开明萱堂,回到如意苑时,两个孩子均已睡着,逢春和姜筠小心地将两个小宝贝送回小床,然后将装了平安符的荷包,挂在两人的小床上。
寒冬渐来,天气时常阴冷带风,嫤姐儿和晏哥儿尚不足周岁,便鲜少再带他们到屋外玩,免得招了寒气不舒服,晏哥儿性子安静,十分好打发,嫤姐儿性子活泼,倒常闹着想去外头,每到这个时候,逢春就得使出浑身解数,哄住这个小丫头。
岁月荏苒,又过几日,逢春向姜夫人打假条,请求批准她回娘家一趟,要真论道起来,逢春回娘家的频率,其实相当不勤快,自打去年夏天怀了身孕之后,她一共就回过陶家两趟,第一次是坐完双月子之后的第五天,正值五月,第二次就是八月初,算是提前回娘家送中秋节礼,现在已入十一月,也确实该再回一趟了。
逢春进门之后的表现,姜夫人还是比较满意的,遂素手一挥,很痛快的准了。
次一日,逢春很努力地睁眼起床,没办法,一到冬天,逢春骨子里的懒症就开始发作,一天十二个时辰,她恨不得每天睡足六个时辰,姜筠瞅着逢春呵欠连天的困倦表情,忽然悟了:“逢春,我终于知道,晏哥儿为什么这么爱睡觉了。”
逢春正举着胳膊伸懒腰,闻言,随口问道:“为什么呀。”
姜筠轻笑一声:“有你这么个爱瞌睡的娘,他能不有样学样么?”
逢春脑子略清醒了些,闻言蹙起秀眉,一脸不满的嘀咕道:“二爷少给我扣爱睡觉的懒帽子,嫤姐儿也是我的女儿,她怎么就没天天睡懒觉?”
姜筠语气悠悠道:“因为晏哥儿像你,嫤姐儿像我嘛……”
看着逢春满脸迷糊却和他顶嘴的模样,姜筠伸胳膊搂住逢春,神清气爽地笑道,“来来来,我帮你醒醒神,我问你,你是想让我挠痒痒,把你挠精神点,还是动动嘴巴,把你亲清醒点?”
逢春选择——撸起姜筠的袖子,在他手腕上留下两排牙印。
“你个没良心的小坏蛋,居然学会咬我了。”
伸手一推,把逢春摁回被褥枕头中,姜筠笑着覆压而上,从逢春的额头一直亲到脖颈,逢春搂着颈间热乎乎的脑袋,娇声求饶道,“好哥哥,我错了,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咬你了。”
一声好哥哥叫得姜筠心头一热,反正今晨不用去请安,姜筠兴致一来,索性去扒逢春的中衣和睡裤,见姜筠要来真格的,逢春俏脸一热,去拦姜筠的手势:“二爷,都到起床的时候了,你别乱闹呀你……”
姜筠低笑着吻在逢春嘴角,声音模糊道,“谁让你忽然叫我好哥哥,叫得我心里直痒痒,没事的,时辰还早,一会儿就好……”
逢春又挣扎了几下,都叫姜筠无情地镇了下去,箭已在弦,弓已拉满,到了最后,逢春索性也破罐子破摔,由着姜筠晨间胡闹。
因临时加了一场热情戏码,两人起床的时辰较往日晚了点,两人洗漱一番过后,赶紧坐下来吃早饭,才承过雨露的逢春,眉如远山,眸如秋水,似一朵才盛开的娇花,染着明亮露珠般的鲜嫩,姜筠爱煞了逢春欢好后的模样,趁她表情懒懒地搅粥时,探身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
逢春摸了摸脸颊,揩下几粒点心的碎渣渣,遂怒道:“我才洗好的脸!”
姜筠笑道:“没事,干净着呢。”
玩笑过后,姜筠又道,“晌午吃过饭,就早点回来,别忘了家里可有两个小娃娃,等着你来哄呢。”
逢春轻轻哼了一声,调子慵懒道:“不用二爷特意交代,我都记着呢。”
用罢早饭,姜筠和媳妇儿女亲香过后,披着一身贵重的裘氅去外书房,逢春则清点一遍回娘家带的东西,又仔细打理了一遍妆容,再和一双小儿女笑着打过招呼后,才离了如意苑去乘车,车中置有暖和的小薰笼,车速又走的平稳徐徐,逢春掩唇打了一个呵欠后,索性在路上补回笼觉。
坐着土豪马车到陶府大门前时,逢春立马抖擞起精神,取出小靶镜照照脑袋,检查发髻头饰是否有乱后,才由晴雪扶着下车,跟随出门的一众仆妇,捧着各色礼盒随逢春进门,一行人径直去了陶老夫人的福安堂,至于高氏的庆馨堂,逢春打心底的厌恶涉足。
“给祖母请安。”
早先学的各种礼节规矩犹在,逢春认真地给陶老夫人行着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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