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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白絮儿了,一个爱哭又爱挥拳头的女人。
李辞咂摸方才种种,一觉有趣,一觉沉重。
絮儿嫁了人,白老爷尚且对她扇巴掌,往日在家做姑娘时只怕境况更糟。
即便白家夫妇对絮儿有养育之恩,到底心火难平。
胆敢在他的地界打他的人,不论白家是蠢是坏,他都无法容忍。
这厢回到暗阁,李辞叫了陈放来问,“白恩桂的底细查过没有?”
陈放道:“他家祖上三辈都在苏州城外给一户姓王的老爷种地,白恩桂少时勉强读过几年书,到底没读出名堂,十九岁到城里给一家叫四丰米店的铺子做账房,一路做到掌柜。
后头自家开铺贩粮食,这才挣下了家业……”
李辞不耐烦听琐碎生平,攒眉道:“拣要紧的说。”
陈放垂下脑袋,接着道:“白恩桂平日常走动的多是酒肉之徒,官员里头只与府尹文大人有些来往。
去年白恩桂赌输得厉害,急于嫁女抵债。
也是经文大人牵线,刑部乔大人提出娶白大小姐做填房。
后来和爷定下亲事,白家才毁了约。”
李辞心头一跳,那乔尽忠都五十二了,没几年好活。
絮儿嫁去无异于嫁给一座坟。
其实嫁他冲喜未尝不是嫁给一座坟。
李辞落拓地笑笑,“既同那文大人走得近,可有什么不法来往?”
陈放递上来一张单子,边道:“文大人素来喜好附庸风雅,时常画画丹青。
前几年白老爷还有本钱的时候,曾花一千两银子买得文大人的画。
后头府衙以及京城好些衙门的粮米供应都交给白家料理。”
这便是换壳的贿赂。
李辞眼内闪现一丝凶光,转去书案写着什么,将一道秘折递给陈放。
之前李赟上折子说近来查粮税贪墨,可查抄几个江南粮商的家财,一来缓和国库,二来敲打江南商界。
皇上不置可否,将他的提议按下不表。
因而李辞揣测皇上并不想动商人。
不动商人,只能动官员。
历来都是如此。
近来卖官猖獗,李辞便提议整肃吏部。
将渎职贪墨,参与卖官的官员抄家查办。
皇上便准许他上秘折督办。
目前整肃吏部进展顺利,狗咬狗扯出好些陈年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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