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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下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时分才渐渐停下来,虞阮被徐阿姨的敲门声叫醒,推开窗往下看时,外面的道路上还留着很多出积水。
一想到今天可以不用晨跑,虞阮忍不住扬起一记大大的笑脸,就连日复一日寡淡的早餐都没有影响她的好心情。
她出门前看了看在手机上拍下来的课程表,等下要上的是语文课,李进喜不客气地把早自习的时间一并占了过来,让课代表站在讲台上领读课文。
——虽然从虞阮进教室时那稀稀拉拉的读书声看,这样的领读大约是达不到李进喜想要的效果了。
她的那位后桌今天倒是来得比她还早,他趴在课桌上,大半张脸埋在手臂后面,只露出一头凌乱的黑发和英挺的剑眉,睡得相当坦然,半点没被旁边的读书声吵到。
虽说被习题和课业压得日常缺觉的同学们大多都掌握了随时随地倒头就能睡着的技能,不过能把周围的声音忽略得那么彻底的,虞阮还是第一次见。
相信广大的失眠症患者一定会很羡慕他。
虞阮把书包放进桌洞里,塞到一半时,里面却被什么东西卡了一下,她疑惑地伸手,往桌洞里一摸,昨天借给沈时钦的伞就被她带了出来。
沾了水的雨伞早已被晾干,每一道伞褶都叠着整整齐齐的,伞柄上还挂了个塑料袋,袋子上被人用马克笔写了“谢礼”
两个大字,虞阮疑惑地把塑料袋解下来,拿出里面的纸包往里一看。
那是一只圆滚滚的车轮饼。
这么客气呀,虞阮弯了弯眉眼,她捧着这只还冒着热气的车轮饼,在心底无声地为昨天借伞给沈时钦的自己点了个赞。
果然好人有好报,外公诚不欺她。
二中虽说有规定禁止在教室里吃东西,不过学校在这方面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被巡查的领导抓到,一切都好说。
虞阮打开语文书立在课桌上,又歪过去把窗帘往前边拉了拉,她歪头瞥了眼教室后门的玻璃窗,确定没有哪个老师神出鬼没地站在那里往里窥视后,沈时钦前面的座位忽地一空,虞阮弯腰藏在课桌后面,飞快地在车轮饼上咬了一口。
里面的内陷绵密可口,甜而不腻,是她喜欢的抹茶红豆味儿。
虞阮一边加快了进食的速度,一边打定主意,等沈时钦睡醒了,她一定要问问他,他的车轮饼是从哪儿买的。
他们上学走的应该是同一条路才对,怎么她就没有看见路上有卖车轮饼的小店呢。
是她走得太快,不小心错过了?
沈时钦掀开眼皮,撑着胳膊朝前看了一眼,他的小前桌还猫在桌洞那儿,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柔软的发顶和马尾上系着的星黛露发圈。
发圈上的兔子耳朵随着她的动作在她头顶一晃一晃的,就好像是她自己长出了两只兔耳朵。
“时——”
方浩凡见他醒了,刚想喊他借个作业,就看见他时哥转头朝他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时哥的脾气真是越来越怪了,方胖子委委屈屈地缩回去,给自己的嘴巴上了个封条。
果然还是安静点的好,沈时钦重新趴回桌上。
毕竟车轮饼是他给放的,就方胖子那个大嗓门,突然这么一嗓子嚎出去,万一把他前桌还在那儿偷吃东西的小同学给吓得噎住了,他心理负担多重。
曾经把面吃到一半的人从校外饭馆揪出来,按头送他进下水沟里的沈时钦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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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一天天过去,随着教学楼后面的树叶染上金黄的颜色,气温也逐渐降了下来,可以肆无忌惮吃冰棒的日子一下子就被风吹开老远,教室里的同学们也都换上了秋装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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