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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结束后,我的神智并没能及时归位,半梦半醒地缩在被子里,人很混沌,觉得发生过的事情顺理成章又蔚为神奇,心里忐忑有之,慌乱有之,但总而言之,与上一回简乔借着酒劲把我折腾到半死,搞得场面很不好收场,以及第二天我两条腿抖得像秋风扫落叶相比,这一回除了发货速度一如既往地辰光漫长外,我应该给他打个好评……
可简乔抱了我一会就离开了床,棕色床垫深深凹陷又轻松弹起,生锈的弹簧咯吱一声,带起心里一阵说不清的失落。
明明身体又酸又累,在床上滚了两圈后,可能有些认床,我并没能进入深度睡眠,直到肩上被潮热的毛巾贴住,才就着微光睁开眼,看见他只穿着长裤坐在床边,薄薄的嘴唇动了动,“来,手。”
我很无意识地往他清瘦结实的上身看了一眼,立刻望住天花板上一条蜿蜒到底的裂缝,懒洋洋地抬胳膊,感觉他手势轻柔地一片抹过去,接着被子被掀开一角,伴随着零星的寒意,简乔把手探进来握了握我的脚踝,“抬腿。”
这次我抱住被子整个人扭在里面死活不肯,他很有耐心地跟我耗了一会,安抚哄劝又不依不挠,但最终在被我任性地踹了一脚后,眼神一变,重新跨上床凶残镇压过来。
简乔动了下眉毛,捏住我还有些湿濡濡的脸,往外拉了拉,教训我:“一点也不老实,你不难受?”
,但我看得出他其实很高兴。
结果全是白耗了。
我们又来了第二次。
因为刚刚释放过,这一次他很不急不躁,铁了心和我慢慢磨下去,沿着肩胛,腰线,腿侧,每一个亲吻落下来都细碎和缓,手上的动作一路无限放慢地抚弄下去却又*又挑逗,四处煽风点火,惹得我忍不住想昂起身想狠狠咬他两口,却始终不能得手,最后简乔半抱着我的背一边长驱直入地探寻一边很那么回事地问我:“可以吗?”
我的脑子很快被疯长的绿色蔓藤包裹,几乎冲昏,又有些惶恐万一被他发现有什么异样,身体里却叫嚣着像是脱了轨的火车一样不知道要往什么地方开,我低低呜咽了两声,才抖着嗓子很艰难地说:“不可,以。”
简乔听了,过来一手压着我乱动的手腕撑在侧身居高临下,另一边手指却还在灵活顶弄,他抬着下巴隐忍地看着我被陌生的快意增长淹没,过了一会,才蜻蜓点水地往我的嘴唇上啄了啄,又细腻地滑上去湿热扯啮在我耳垂边上,低低地笑:“明明可以了。”
我被耍得团团转,整张脸腾地烧起来,身体却耐不住打一个冷哆嗦,人都瘫了,陷在床里动也不能动,简乔不知道怎么想了想躺下来把我翻过去抱到身上,还不等出声,就听他说:“换个姿势来?让我抱抱你”
,我就又被他拖住腰缓缓推进,埋了上来。
虽然前戏着实充沛,我还是觉得简乔的质感,的确很……大件,除了酥麻酸胀外,隐约还杂糅着一丝疼痛,可好在他的引导很细致充足,我好像并没有那么抵触,枕在他肩窝上的时候还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刚才的放空感被密不透风地满足充实,让我多少有点庆幸,否则再这样没完没了地撩缠下去更像是我正被文火慢炖的,真是太要人命。
我忽然觉得无论一个人性格如何忸怩曲折,身体的*还是最直接坦率的,两者之间有一些相互关系,但没有什么太大的因果联系,比如我现在的呼之欲出,与简乔的势不可挡,应该都是不可避免的,而它们不可能像小说里那样一大片灯光撒下来,满地花瓣,我们置身在什么温热蒸腾的池水里,反而让黑夜强化了所有感官功能,让它们变得异常敏感迅捷,哪怕他动作再轻和,在这张并不怎么高明的棕色半旧大床上,每一次激越碰撞依然突显得格外真实强烈,逐渐逐渐花光我们身体里积蓄的所有力气。
可至少,简乔的怀抱,是很暖很暖的。
他紧紧地搂着我,很体谅地没有让我动,只是手腕刚才被他压得又酸又痛只好往他腰间放着靠一靠,可是他腰腹上牵动□的有力频率太让我羞窘了,手一松,无意地划过了他右边的腿肌……
他原本闭着的眼睛突然张开,我手一顿,才不敢相信地往他腿上实实在在来回抹了两遍,猛然撑住他胸口,正打算去看一看,又给他闷哼一声按回怀里。
“怎么回事?”
我挣扎了两下,抬起头,“这么长一条疤?”
他被迫略微平息后,眸光深浓地携过我的手指放在嘴里含了一会,又狠狠一咬,避重就轻地笑笑,“飒飒,我可不想出事故,你最好不要乱动。”
我支在他身上,一直往他脸上盯着,“疼不疼?”
“没事。”
他抬手把我微微湿润的头发揉到耳边,掐住我的腰很快又蓄势待发地问:“你想坐着?”
他笑得很不怀好意,但声音特别柔和,让我昏昏沉沉地想了下,觉得自己搞不定,还是摇了摇头。
他再度把我抱回去,用手指勾住我的下巴接吻,温柔滚烫,下面却契合在我身体里做深入逗留,我脑子里每一寸罅隙都被填充进爆炸过后的大量留白,很快灵魂又轰然溃散,虚弱得没办法思考其他东西,只好一下一下地受着,他眼睛里的影子被染得漆黑弥漫,摸着我的头发说:“你乖乖的,我可以快一点。”
只是听这把声音,就让我忍不住眼前白光泛滥地颤抖着,想要抱住他,抱得更紧一点,再紧一点。
……
过后我真是一点点力气也没有了,趴在床里的样子懒散到难以形容,长长的头发微卷自然地披散在枕头上,简乔侧身揽着我,手指一直停留在我右手肘的一点痣上,指腹沉缓厮磨,我筋疲力尽像只刚刚被射杀的鹌鹑,只想睡死了事,被摸得有点不耐烦就稀里糊涂嘟哝了一句:“这么喜欢切下来给你要不要?”
他漫不经心地反问:“怎么?你不怕疼了?”
我累得够戗,但听到这一句还是塌着腰裹着皱皱巴巴地被子转过去,疑惑地问:“什么时候受得伤?好像有点严重?”
“一次纠纷。”
他拉动胳膊上的肌肉线条,把手背搁在额头上,目光深远,“过去了。”
我觉得这个回答十分简乔,只要他不想别人知道,他就可以把“右腿上差不多被割掉了一块肉”
或是“谁谁谁被迫吞了一把刀”
这些事轻描淡写地概括为“一次纠纷”
,毫无时间地点人物过程,干净利落,他就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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