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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ldo;早上好，博士。

&rdo;修文大声说，把每个字都咬得清清楚。

&ldo;真高兴你能来看你的母亲。

她看上去气色挺不错吧?&rdo;

他朝屋里又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双手从身体两侧伸出来。

&ldo;您好，妈妈。

&rdo;他说，&ldo;我是圭多呀，我来看您啦。

您好吗，妈妈?&rdo;他笑了。

那老妇人双眼紧紧盯住布鲁内蒂，一把抓住了修女的手臂，把她拽得只好俯下身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ldo;哦，不，太太。

不要这么说。

他是个好人。

这是你儿子，圭多。

他是来看望你的，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rdo;她轻抚着老妇人的手，跪下来好离她再近些。

老妇人看着修女，又跟她说了些什么，然后便转回头来看了看布鲁内蒂。

布鲁内蒂始终一动不动。

&ldo;是他杀了我的小孩，&rdo;她冷不防大叫起来，&ldo;我认识他。

我认识他。

是他杀了我的小孩。

&rdo;她在椅子上左右摇晃，提高了嗓门，开始大吵大嚷，&ldo;救命，救命，他又回来杀我的孩子们了。

&rdo;

马利亚修女张开手臂揽住了老妇人，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在她耳边喃喃细语，却怎么也抑制不了她的恐惧和愤怒。

她一把推开修女，结果用力过猛，一下子瘫倒在地板上。

马利亚修女迅速跪下双膝，然后转过身对着布鲁内蒂。

她摇了摇头，朝门口做了个手势。

布鲁内蒂的手还伸在前面清晰可见，人却只好慢慢地退出屋子，关上门。

他听到屋里传来母亲的嗓音，狂乱地尖叫了好几分钟，才渐渐平静下来。

伴着尖叫，他还听到一个低低的和声，那是年轻女子特有的温柔、醇厚的嗓音。

她在轻轻地安抚着，柔柔地劝慰着，渐渐地驱走了老妇人的惊恐。

走廊里没有窗户，布鲁内蒂便只能站在门外，盯着这扇门出神。

大概过了十分种，马利亚修女从屋子里走出来，站到了他的身边。

&ldo;对不起，博士。

我真的认为她这个星期已经好一些了。

自从她领了圣餐以后，一直很安静的。

&rdo;

&ldo;没什么，嫫嫫。

这是常有的事。

你没受伤吧，是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