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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当年不止江卧梦身死，他同辈的师兄尽数殒落，只零星留下几个长辈，也陆陆续续逝去了。

&ldo;还有一事……&rdo;何一笑又咳了两声。

江逐水抚着他胸：&ldo;别说了，师父先别说话。

&rdo;

何一笑的确闷得什么都说不出。

过了会儿，体内紊乱的内息终于有了收拢的迹象，翻涌的气血平静下来，便趺坐调息去了。

日落西沉，时辰也晚了，二人浅浅的呼吸声之外，唯有苍哑风嘶。

三师弟永远回不了狱法山了，只从屋里翻出了他的佩剑，江逐水此时正怀抱这剑，守在师父身边。

他想了许多个如果，一个也未深想下去。

不敢。

不愿。

足足过了近两个时辰，何一笑吐出口长气，脸色仍旧苍白，但眼中神光复起，已有好转。

江逐水不及欣喜，便听他道：&ldo;你点过息神香了吗？&rdo;

这香不能用于疗伤，只能平息心魔，将人带入玄之又玄的宁神之境。

当年江逐水被救回后，蒙师父赠了这香，七日点一根。

但他身体早已好全，这本是无可无不可的事，只是何一笑尤为重视，引得身边人也常常提醒。

自得了三师弟的消息，又逢师父旧伤复发，江逐水哪有心思念着这事，此时算来也到了七日之期。

只是也不差一两日的功夫，他道：&ldo;回去也不晚。

&rdo;

何一笑置若罔闻：&ldo;你有带香吗？&rdo;

&ldo;……没。

&rdo;

何一笑略一皱眉，却道：&ldo;我身上带了，你先用着。

&rdo;这香效用虽奇，对他伤势却毫无作用，带香原因不言而喻。

然而江逐水其实也带了香，只是想省却一桩事，不料得了这个回答。

张口想承认自己说谎，想起师父堪称独断专行的作风，又因着某些不好与人说的小心思，把话咽了回去。

除去自觉无用外，息神香价比黄金，即便狱法山缺人不缺钱，江逐水也不喜这种无谓的花费。

香气飘渺澹远。

燃香用不了多少时间，何一笑神色肃穆，眼见一根香烧完，方有缓和。

&ldo;这是为你好。

&rdo;

像是仔细斟酌过词句，才挑出这短短五个字，于江逐水而言，这句话的份量不比对方平常的一整段话轻，甚至还要更重。

他听得出师父话里的好意，于情于理都不该拒绝，然而……

5、

何一笑看出他想法：&ldo;徒儿要驳我？&rdo;

于是江逐水什么也没说。

他熟悉师父脾气，若对方做下了什么决定，任何人都影响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