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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房间里依然很安静。
逛上窗帘的宙子外面有司令部的汽车开过,霞得玻璃微微颤动。
风呼呼地穿过草原,刮过屋顶,微微的穿堂风隐约可觉地吹动着伪装的窗帘。
在墙角里几条长凳的上方,有一幅被烟熏黑的古老圣像在闪着亮光,圣者的脸上仿佛流露出对有史以来人间的罪过、战争、探求真理和种种苦难的悲痛记忆。
圣像底下交叉地挂着两块白色粗麻布手巾,手巾上还有人精心地绣上了花纹。
这位不知名的圣徒忧伤地斜视着蓄电池灯光。
别宋诺夫微微苦笑了一下,心里突然想;&ldo;你能知道些什么呀,圣徒?真理在哪儿呀?在善良中吗?哦,在善良中……在怨人和爱人的德行中吗?到谁那儿去寻找呢?你知道我和我的儿子的情况吗?
知道曼施泰因的情况吗?还有他的坦克师呢?要是我信神的话,当然会祈祷的,跪下来祈求你指点和帮助。
但我不相信上帝,也不相信奇迹。
四百辆德国坦克‐‐这就是真理!
并且这个真理巳经放在秤盘子上了,‐‐在善与恶的天平上,这可是个危险的重量啊。
现在许多事情都取决于这个重量:四个月的斯大林格勒防御战、我们的反击和在这里包围德军。
这也是一个真理,就象德国人开始从外线反攻一样。
但是秤盘子还得去碰一碰。
我有这个力量吗?……&rdo;
桌边的沉默长得令人难受。
谁也不敢第一个打破它。
参谋长雅岑柯疑问地看看另外半间屋子的门,那边嗡嗡地响着蜂音器,不时传来副官们打电话的声音。
但雅岑柯没有站起来,沉重的身子依旧笔直地坐在凳子上。
过了一会,他用散发着混合香水味的雪白的手帕擦了擦光头,又不安地瞟瞟那扇门。
维斯宁沉思地摆弄着桌上的香烟盒。
当他发现别宋诺夫用游移不定的、奇怪的目光看着那越来越刺眼、可厌的圣像时,他为好奇心所苦,竭力想探索司令此刻的思绪。
别宋诺夫也觉察到维斯宁在注意他,心想:这位相当年轻、漂亮的军事委员公然这么起劲地观察他,未免太过分了。
于是他便问了一句本来不想开头就问的话:&ldo;跟方面军司令部的联络接通了吗?&rdo;
&ldo;一个半小时后接通。
我指的是有线通信。
&rdo;雅岑柯用手指指着手表,很有把握地说。
&ldo;全部工作将一丝不苟地完成,司令同志。
我们的通信主任是个很认真的人。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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