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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沈榆来说有点宽大的装束在温遇旬身上正合身,沈榆动手调头盔下颏带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从更衣室出来的请记住我们温遇旬扔了钢刀,身后是欢闹的人群,明暗的灯火,潜藏的阻碍。
中途离席是很不礼貌,更何况他们的身份对于这场订婚宴的主角来说,特殊又亲近。
可是他们难得做一回离经叛道的不屑子,正在暗处密谋逃跑。
人群和灯火被当成背景,阻碍抛之脑后。
温遇旬手上的车钥匙被抛起又握在手上,沈榆还坐着,蛋糕咬了一半,奶油已经化了。
“要和他们说一声么?”
沈榆抬头看着温遇旬,“或者找个借口……”
温遇旬打断他:“不用。”
“和他们说一声就不会让你走了,借口更不用找,今天说什么都太蹩脚。”
钥匙重新落入温遇旬手中,温遇旬站起身,沈榆这才更清晰地意识到,温遇旬似乎真的是要和他同进同出,做漠视阻碍的帮凶。
可是沈榆仍有担忧,一点不想温遇旬靠近那座上一世让他丢了性命的破山,犹豫间,蓬松的蛋糕胚被化成稀水的奶油液侵入软化,完全塌了。
温遇旬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开口对沈榆的犹豫表达不解:“你还在考虑什么?这么磨蹭时间,我看你也不是很想去。”
沈榆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那你只用告诉我想不想。”
温遇旬垂眸看他,手掌撑一下放置餐品的长桌,带动了桌上盛满葡萄酒的酒杯,纯白的桌布晕满紫红的一大块。
他酒杯里的酒是别人倒给他的,温遇旬一口都不喝,照理来说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
“想就跟我走。”
温遇旬停了停,再看他时的眼神变成审视。
“沈榆,有时候可以不用那么听话。”
首都环路会堵,温遇旬眼光长远独到,雷克萨斯一路急行,绕了远路,往偏僻的方向走。
眼看都上国道了,饶是沈榆这种不认路的都看出不对劲,问道:“走这儿能到么?”
温遇旬淡淡地说:“我说能到就能到。”
“你还挺熟悉。”
沈榆急也没用,靠着椅背,不经意地说。
温遇旬一脚油门加了速:“是挺熟的。”
远远瞧见阿女山轮廓的时候八点四十三分,山上的树木被彩色的灯光装饰,沈榆在山脚下就看到升腾起的烟花。
宁以桥一个电话打到沈榆手机上:“祖宗,快到咱们了,您还能来不?”
沈榆说:“五分钟。”
“行,你的琵琶我帮你拿来了,你到时候直接来后台准备,我和邱风都在这儿。”
温遇旬的车已经到主办方为来宾准备的停车场门口,看沈榆赶时间,说:“你先去吧,我停车。”
说没点别的心思是不可能的,沈榆解开安全带,车门也拉开了,脚却没急着往下跨。
“我给你拿了票。”
沈榆语速很快,双指夹着入场券塞进温遇旬白衬衫胸侧的口袋里:“你想来就来。”
逃下车前回头弯了弯眼睛:“我是最想、最想让你来的,哥哥。”
沈榆一路跑到后台,谢梦朝已经将他的琴取出来,看他来了,双手端着,小心翼翼地递给他。
“小榆,调一下音就要准备上场了。”
谢梦朝拍拍沈榆的背,试图帮他顺一口气。
“好,谢谢朝姐。”
沈榆接了琵琶,脚步不敢再有停留,两步并作一步跨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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