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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上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却仿佛从血水里浸染了一遍捞上来似的,那是要如何才能伤成这个样子啊?
这会儿贺绽面上只露出疑惑和好奇的神色,很快又收起来,他不是没想过这个人可能是穷凶恶极的坏人,但不知为何,直觉让他无法抗拒去救下这人。
只看他的脸色一眼,贺绽就忍不住想,他一定很痛苦,自己既然碰上了,就是缘分。
贺绽生怕他光着身子会受凉,打开了室内的恒温器,然后去浴室里接了一大盆温热的水,想着给那人擦擦血污。
拧干毛巾,贺绽从他的脸庞开始慢慢擦拭,一直等到他擦到胸口,刚准备要换水了,贺绽似乎感觉到手底下的人微微瑟缩了一下。
“冷了吗?”
贺绽喃喃,看着他像是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赶忙去换了更烫的水,又拿了毯子将他从外围裹住。
贺绽换的水很烫,他从水里捞起毛巾的时候“嘶”
了一声,被烫到了。
拧得半干的毛巾没那么滚烫了,贺绽才继续给男人擦着血污,他的胸腹很结实,线条分明流畅,看样子这人极爱惜身体,时常锻炼。
贺绽手里白花花的毛巾一下子变得黑红黑红,再放入盆里时很快将水弄脏。
被他擦拭得白白净净的身躯微微颤抖着,贺绽站直了望一眼,讶异地看着男人完全没有伤痕的上身,不禁愣住了。
他身上怎么没有一点儿青黑的伤痕啊?
啊!
难道……那血迹是别人身上的?
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贺绽脸色不太好了。
沙发上的男人还在颤抖着。
贺绽终于还是冷不下心来恶意揣测他。
“有这么冷吗?”
贺绽低声说着,伸手握住男人的手,这一握,让他激灵了一下。
好冷!
像是在碰触冰块。
先前给他擦拭身子的时候,贺绽因为手拿着毛巾,几乎没碰触到男人的肌肤,隔着温热的毛巾,丝毫没有发现男人的异常。
贺绽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虽然脸上还没有什么神色,但他心里已经开始慌了。
过了好一会,一串响亮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看了眼屏幕,接了起来。
是医生到了。
医生走的是通用的大道,是直接从森林公园入口开着车直通这片木屋别墅的。
傅医生与他是同个市区的,接到了电话就十万火急赶过来,一个半小时内赶到这儿。
贺绽快步出去刷了卡打开门,朝着门口站着的傅维桑点了点头,给他让出一个位置:“傅医生,请进。”
傅维桑没有在笑,但金框眼镜下的一双眼睛天生就含了笑意似的,让他的气势没来由柔软了下来。
“我先看看伤者。”
傅维桑声音很温柔,他看到贺绽终日没甚表情的脸上似乎有些慌乱和紧张,微微笑了一下安抚贺绽说,“你别急,相信我。”
贺绽虽然看上去不近人情,但向来都是心肠柔软的。
他和贺绽是认识多年的朋友,双方都是知根知底的,贺绽点点头,带着他到沙发前。
傅维桑看到沙发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人,有些微惊讶。
但他很快收起讶异的神色,什么都没问,当即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大包和行李箱似的医疗工具箱,从里边一一拿出工具,两三下就在沙发旁边架起了一个简易的急救台。
贺绽在一旁站着看,一声不吭,望着傅维桑用探照器缓缓从男人锁骨处开始往下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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