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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温大人处出来,贾瑚想起许久未和同僚下衙后喝茶逛文墨铺子,遂往贺谦、谢鸣二人处去。
正方时,拐弯处忽有人语,贾瑚闻得熟悉的声音,好奇心起,便住了脚。
只听有个男声道,“子芳这是去哪儿?”
又有一个清冷的男声,“不劳孔大人操心。”
贾瑚精神一震,这不是秦侍讲么?那方才说话的孔大人,贾瑚原不熟悉,只见过一两次。
怪道那日在南风馆直觉耳熟,却想不起是何人呢。
他心下暗忖:我素日倒不知他二人有这交情,贸贸然撞上去,只怕他羞恼。
同为侍读,日后少不得要打交道,彼此间尴尬反倒不好。
遂悄悄避开了。
不知他二人日后如何,只说贾瑚先去见了贺谦,而谢鸣果然在他那里。
这回二人并未下棋,只拿着几本书念念有词。
谢鸣见他走了过来,忙上前迎道:“你可来了!
多久没和我们一道出去玩了,今日可是有闲暇?”
那贺谦把头一点,上下瞧了他一回,方笑道:“过了个年不见,图南长高了点。”
贾瑚脸上淡淡晕红。
顷刻,他便镇定下来了,另挑起个话头,“两位兄长在翰林院也呆了三年了,吏部任命可有下来?在京还是外放?”
逗逗小孩子原本是贺谦的乐趣,见贾瑚脸微微泛红,他情知不好逗弄不过,故不再调侃,只忧心忡忡的说:“自然是外放。
不过家父去年冬天受了点寒,大夫原说熬过春天即可。
只眼下残冬未过,家父越发不好了……”
若是父亡,得丁忧三年。
贺谦并未皇帝重用之人,不可能夺情。
三年之后,官场上又多了许多新人,皇帝还能不能记起他是个问题。
见他黯然神伤,贾瑚、谢鸣对视一眼,纷纷安慰了一通。
又约定了下衙后一起去一家新开的文房四宝铺子,贾瑚方回去了。
下衙后,三人果然在街上逛了起来。
见许多风尘仆仆的读书人步履匆匆,贺谦不由感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今年又添了这许多人才,待我守孝归来,也不知还有没有我的位置。”
贾瑚笑道:“之谦多虑了。
依我看,这入了翰林还只是仕途的起点,官场一如大浪淘沙,有真才实学的人才能脱颖而出。
之谦不如趁清闲时节,多见识民生多艰,免得日后做了一方父母官,却被下面的人蒙蔽。”
贺谦听得点头,道:“图南说的有理。”
“对了,”
贾瑚方想起一事,状似无意的问,“方才来找两位兄长的时候,不巧撞见了秦大人和孔大人。
他二人关系似乎不错?”
谢鸣呵呵一笑,“何止是不错!”
他好心解释,“图南不关注这些八卦不知道,秦大人和孔大人是幼年相交的好友。
两人同卧同座,同起同止,在翰林众人里不是什么秘密。”
贾瑚心里大吃一惊,面上却没有异色,笑道:“他两人好成一个人似的,就没有人说酸话吗?”
贺谦笑了,“怎么没有?左不过是那些无处巴结孔大人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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