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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走出电影院，进了车以后，毕庆堂还余怒未消的对谭央说，&ldo;下次不看电影了，看京剧！

&rdo;说罢，他还怕谭央听不懂似的，把潜台词也补上了，&ldo;剧院里有雅间。

&rdo;

车前面坐了司机和一个随从，司机跟毕庆堂的时间长，什么都有分寸，只当没听懂。

随从平常帮毕庆堂在外面办事，又皮又痞的，听了毕庆堂的话，眉头一跳，笑成了花。

谭央在后视镜里看见了那随从的神情，心虚的事唯恐被人识穿，便嘟着嘴接口道，&ldo;看电影的人真多，是挺挤的！

&rdo;毕庆堂故意和她作对似的，辩解着，&ldo;我不是怕挤。

&rdo;谭央被他气得直跺脚，使劲儿的掐了他胳膊一下。

毕庆堂爽快的一笑，伸手搂住了谭央，伏在她耳边悄声埋怨，&ldo;掐疼了。

&rdo;谭央蹙着眉想了想，又抬手在刚刚掐的地方轻轻揉了揉，毕庆堂将她的手包住、抓紧，&ldo;小妹，跟学校请两个月假，和我去香港吧。

&rdo;谭央听了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毕庆堂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将谭央搂得更紧了。

一路无语，细细体味着每一分每一秒，离别让相聚显得异常珍贵。

离谭央家还有一段路的时候，毕庆堂就让司机停了车，他们下了车走路。

摩登女郎口中唱的夜上海，那仅指上海最浮靡的一部分，弄堂里是市井人家的生活，隔绝了繁华，是最踏踏实实的日子，也许仅隔着几道大街，可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也才九点多钟，两边的人家都已经深深闭户，弄堂里静悄悄的，屋檐上偶有野猫喵呜一声，又懒又心不在焉的样子，当然了，这还是个春天。

&ldo;小妹，没有旁人了，你没有话对我说吗？&rdo;毕庆堂笑着说，拉过谭央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弯。

谭央挽着他的手臂，安静的看着脚下，春天的尘土气息弥漫着浮躁的味道，&ldo;我说我不情愿大哥走，大哥会留下吗？&rdo;，没有丝毫的华丽词句，这却是所有依依惜别的话语中，最叫听者心酸的，为难对方，也是为难自己。

&ldo;小妹，我，&rdo;毕庆堂无法可想，硬着头皮说，&ldo;我要去的，可我会尽早回来！

&rdo;听到他的话，谭央一边懂事的连连点头，一边抬起手背抹着眼泪，嘴里还乖巧的说，&ldo;我知道，我知道……&rdo;毕庆堂见状，心疼得要命，一把将谭央搂在怀里，想开口却语塞，情到浓时，只是言语，又如何能表达。

静谧的春夜，他们相拥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光线昏暗的街角，路旁人家的灯渐次的熄灭。

毕庆堂的手轻抚过谭央耳际的秀，在她耳边低低的说，&ldo;小妹，我能吻你吗？&rdo;说话的声音是恳切虔诚的，没有丝毫的旖旎之情在里面，你拒绝了，倒像是你心里有轨似的，谭央小声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