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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鹰对甘陕帮这批人略生好感,他们居然不趁其他人散去时乘机突围,免伤无辜,颇有原则。
那方典目光灼灼,在厉、传两人身上射来射去。
厉工形貌古怪,面上不露表情。
传鹰英姿过人,意态悠闲。
看来都是难惹的硬手。
方典暗自盘算,背后的手下已扬声喝道:“那边两厮,还不滚蛋!”
蛋字还未出口,一股茶箭从厉工手中茶杯泼来,穿入他口中。
那喝骂的汉子向后倒跌,膨一声撞在墙上,七孔也流出了鲜血,当场毙命。
全场除了传鹰外,无论是飞马会或甘陕帮的人,都目瞪口呆,惊骇欲狂。
传鹰暗忖,若是厉工大开杀戒,自己的立场将颇为尴尬。
方典毕生还是首次见到这等惊人武功,即使是自己敬若天神的飞马会会主哈漠沙,比起此人还是万万不及,不要说为手下报仇,就算是想也不敢。
厉工若无其事,继续喝茶。
方典道:“这位高人贵姓大名,还请见告。”
他现在说的是场面话,日后也好向会主交代。
厉工面无表情。
传鹰心知他动手在即,忍不住喝道:“滚!”
这一声如巨锤一样,全场各人心头一震。
方典知机得很,立即退出门外,其他人也恨爹娘生少对脚。
一下子全部退去,真当得上来去如风这个形容。
隔台那带头的矮壮汉子起身道:“在下甘陕帮谢子龙,今日有眼无珠,不知高人在座,并得以仗义出手,谨此致谢。”
厉工一言不发,自顾自在喝茶。
谢子龙对厉工的高深莫测亦极忌惮,深恐一下言语得罪,惹来杀身之祸,拱了拱手,率领手下离去。
霎时间整座酒家,只有厉、传两人。
传鹰见厉工一出手震慑全场,依然无一丝得色,知道此人全心全意,将一生的目标放在与无上宗师令东来的较量上,其他世俗的一切名利生死,全不放在心上。
传鹰忍不住冲口问道:“厉兄昔日与令东来一战,内中情形,可否见告。”
厉工面容一动,两眼望着传鹰,精芒暴闪,过了好一会,轻垂眼睑,望向碧绿的茶水,缓缓道:“在遇到令东来之前,本人纵横宇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傲视当世。”
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陷进了回忆之中。
这时风沙从门闻处吹了进来,把酒家的油灯弄得闪烁不定。
偌大的空间内,除了厉、传两人外,便只有二十多张空台子,情景诡异。
厉工长长吁了一口气,续道:“那天早上,我在临安郊野的一所别院内静修,忽然一阵箫声,从山顶处传来,如在天边远方;低回时,如耳边哀泣。
箫声若即若离,高至无限,低复无穷,已达箫道之化境。”
厉工面上露出沉醉的神色,显然当时他被箫声感动非常,至今难忘。
厉工望向传鹰,眼中露出兴奋的神色道:“于是我知道,那是令东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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