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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内侍朝若隐向房门里头努了努嘴,示意其进去。
哼!
既是不能苟活,亦决计不能死得窝囊!
气节这玩意儿,适当的时候,有必要拽在手掌心给自个儿呐个威,尤其是在这黑心家伙的面前,万不可涨了他的气焰!
若隐深吸一口气儿,仰晃了一把脑袋,大无畏的昂首跨进了书房。
李内侍的脑袋在前一个时辰被雷劈焦了后,还未缓过劲来,只望了望天,抹了把冷汗,暗暗道:难不成这睿王府要有女主人了?那丫头到底是啥个来头?缘何以男儿装示人?不过,话又说回来,此般瞧来,小王爷并非要纳男宠!
得了,不论如何,这个连太后皇帝都拿没辙的主儿,只要甭在自个儿当差的驿馆内折腾出个啥妖蛾子,那自个儿的这条老命,必是能保住了去!
不无可谓幸哉,幸哉!
想罢,便再拍了拍心口,舒了口气儿。
话说这若隐进去后,便极具预见性的环视了一圈墙壁,以确认好那把剑的准确位置,一会儿好一掌即中夺来自我了断。
“本王这书房,可是让你有此般兴致,兴致到连礼亦是忘了行?”
妖孽的声音,亦是幽冥绕梁,可是惊得若隐打了好一个激灵。
朝窗棂边儿望过去,壁上金刻龙雕烛托上的烛光,摇曳而灿,糅合着从棂外撒进的月色朦动,将在古琴边儿的某人衬发得愈是妖美,令人窒息。
可是若隐不觉窒息,只觉作呕,恨不得狠狠啐上这黑心妖怪几口唾沫的来!
“民女给王爷请安!”
顿了一顿,若隐终是不情不愿的浅浅施了个礼,这心里头亦是啐了无数口唾沫。
“呵呵,这回子的功夫,倒是自认为女子了?不继续唱大戏了?那大戏从船舫唱到别庄,再到这驿馆,真真是有趣儿!
本王确是佩服胆儿肥之人。
可若是光有这胆子,没个脑袋,那也甭怨自个儿栽了跟头了去!”
这股玩味,就着月撒的幽光,糁人心脾。
紧张至极致,反倒是不再怕。
若隐只不晓得该如何接口,只道是这家伙愿杀就杀,要剐就剐,便索性闭口不言,且瞧瞧他能拿自个儿如何!
屋内顿时呈出一片煞是诡秘的寂静,直到......
“这......莲心镯?”
见到这小王爷正在掌心把玩着那个自个儿打从娘亲去了后,便日夜不离手腕儿的细莲镯子,若隐忍不住呼出声儿来。
“还记着这镯子呢?不错!”
此时小王爷起了身,向若隐缓步踱了过来。
同时紧接着道:“本王最是欣赏识实务的聪明人!
你若是......”
话音尚未落下,景毓已然踱到了若隐跟前,随着一张妍秀清婉的脸庞随着闪烁的烛光渐曳了出来,景毓脚步顿停,猛然一怔!
此刻正昂首望上,鼻孔朝天,一脸儿傲然的若隐并未注意到景毓此时的面色恍惚,只面带不屑道:“王爷有话直说便是,民女身无长处,只此一命!
王爷若是想要了民女的命,便爽快些拿去!
要杀要剐,民女绝无二话!”
被这股子的傲气从恍惚中一个敲醒,小王爷轻咳了两声儿,背过身子往回踱,于窗棂前停下,悠悠开口道:“若是本王要你的实话,你亦是绝无二话?”
若隐不解:“王爷倒是要民女啥样子的实话?民女到底有何实话须得告知王爷?民女不过乃一介布衣平民,与王爷从无交集......”
话儿还未道尽,便被景毓不耐地挥手打断:“事到如今,你若还是和本王绕圈子整花样,真真自寻死路,毫无用处的来!”
“王爷有话便问,民女虽勿能保证知无不言,可是只要能言处,民女必是言无不尽!”
耗了半晌的功夫,若隐倒是愈发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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