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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诗曼看着女儿,重复问:“他叫什么?”
肖涵说:“李恒。”
“李恒?”
魏诗曼眉毛蹙了下,感觉这名字有点耳熟,似乎最近在哪里听过,可一时卡壳,又想不起来具体是哪里了?
过了会她又问:“他是哪的人?”
亲妈这幅样子,让肖涵瞬间联想到了关于李恒和陈子矜的传闻,知道妈妈脾性,最是宝贝自己,怕她打破沙锅问到底,于是撒谎,随口胡诌:“石桥铺的。”
听闻,肖母没再问。
倒是肖涵开始委婉劝说:“妈妈,如果他家大米还行,就买他家的吧。”
魏诗曼疑惑地望向女儿,“不是说你们不是很熟?”
肖涵眼巴巴地说,“他怪可怜的,听应文讲,他爸爸患有脊椎病,不能做重活。
平常都靠他妈妈下地干活养活一家子,没有稳定收入来源,说不得卖米是为了凑后天的学费哩。”
魏诗曼问:“应文不是上湾村的么,这些她怎么知道的?”
溢满灵气的透亮眼珠子转了转,肖涵脸不红心不跳地把两根食指轻轻并拢,告诉道:
“亲爱的妈妈,这是上湾村,这是石桥铺,中间就隔一座山,很近的。”
这倒是事实,魏诗曼信了几分。
过去女儿甚少求过自己,再想着一个一中的好苗子读不起书,确实怪可怜,她当即停住前行的脚步,绕一圈再次回到了老李家的摊点。
见这对母女兜兜转转又走了过来,田润娥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拿出最好的状态去接待对方。
魏诗曼没回应田润娥的热情劲,而是弯腰抓起一把米,在掌心摊开仔细查看,稍后又放鼻尖处闻了闻,临了指指四个袋子。
问:“这里拢共多重?”
田润娥回答:“两担米,一共185斤。”
魏诗曼又问:“多少钱一斤?”
田润娥下意识报价:“一毛九。”
只是才报价完,田润娥就在心里后悔了,眼看都快晌午了,米还没卖掉一丁点儿。
要是因为价格喊高了错过这个最有可能的买家,她非得恼死自己不可。
听到这个价,魏诗曼第一时间没出声,接着依葫芦画瓢检查了其它三个袋子的米。
在等待中,这个过程似乎显得极其漫长。
就在田润娥忍不住要说着什么促成这桩买卖时,魏诗曼终于有了动静。
只见她把米放回袋子里,直起身子拍拍手上的白色米灰说:“这四袋米我全要了。”
田润娥愣了下,天降意外,这八个字给了她十足的惊喜。
原本以为能卖一袋子米就不错了,没想到眼前这时髦妇人忒爽快,不仅没还价,竟然四袋全要了,从来没碰到过这么利索的买家。
而李恒开心归开心,却没有母亲的喜出望外,疑惑地看向老同学。
接触到他的目光,肖涵不动声色地偏过头,没予理会。
见状,李恒倒也不觉着什么,这姑娘就这性子,她高兴呢,就理你一下,没兴致的时候你在她眼里就是一空气。
田润娥也是个讲良心的人,高兴之余对魏诗曼说:“你住在哪?这下雨天的不方便,要不我们把米给你送到家。”
那感情好啊,魏诗曼当即把地址报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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