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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但奇怪的是，在渐渐接近的坦克里面，德国人坐在瞄准具边耐心地等待着，没有开火，也许他们知道自己发动这场进攻的力量，想迫使我方炮兵连首先暴露目标。

忽然，在这滚波而来的无数坦克上面，一颗红色信号弹划破了长空。

于是三角形开始分散，坦克的队形变成了&ldo;之&rdo;字形。

坦克的前灯灯光透过烟幕象狼眼似的时明时灭。

&ldo;他们开前灯干吗？&rdo;裘巴利柯夫惊愕地转过脸来，喊道。

&ldo;是引我们开火吗？为什么呀？……&rdo;

&ldo;一群狼，&rdo;瞄准手叶夫斯纪格涅夫跪在瞄准具前嘘了口气说。

&ldo;我们真是被野兽包围了！

……&rdo;

库兹涅佐夫从望远镜里看到；镇子里的烟火都在向草原扩散开去，这烟火奇异地颤动着，中间有许多象淡红色的瞳人似的光点在闪烁。

马达在振动、吼叫，光点若隐若现，浓烟的间隙里掠过一些矮而宽的黑影，借着烟雾的掩护，向战斗警戒战壕渐渐迫近。

库兹涅佐夫紧张得全身肌肉象石头一般，心里急得象火烧：快，快开火吧，不能等了，不要计算致命的时刻了，赶快行动吧！

&ldo;中尉同志！

……&rdo;裘巴利柯夫已经按据不住了，他肚皮贴着地，在胸墙上挪动位置，离开那逐渐接近的浓红色的光点稍远一些，又将他那年轻的、似乎冻坏了的脸孔转过来，脑袋在细长的脖子上摆来摆去。

&ldo;九百米……中尉同志……我们是怎么搞的？……&rdo;

&ldo;我看不见坦克，下士！

烟雾挡住了视线！

……&rdo;叶夫斯纪格涅夫从瞄准具前偏过头来叫了一声。

&ldo;再等等，让它们再过来两百米，&rdo;库兹程佐夫声音嘶哑地回答，他自己在说服自己，无论如何要沉住气，等完这两百米再开火；在这同时他也对裘巴利柯夫目测的准确性感到掠讶。

&ldo;中尉同志！

连长找您……他问您：为什么不开火？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还不打？&rdo;

通信兵斯维亚托夫从他的小掩体里欠起身来，被话筒上的带子挤在一边的军帽勉强扣在灰白色的脑袋上。

他用手套捂住一只耳朵，仿佛在用嘴巴听取电话中传来的命令，象演歌剧似的复诵道：&ldo;命令开炮！

命令开炮！

&rdo;

库兹涅佐夫想，&ldo;不，等一等。

再等一等吧！

他怎么啦，难道没看见吗？他不知道什么叫初射吗？……一下子暴露自己，那就完了！

&rdo;

&ldo;给我吧，给我，期维亚托夫！

&rdo;库兹涅佐夫跳进壕沟，从通信兵发红的耳朵上扯下话筒。

他听到从膜片里传来急切、震耳的命令声，便叫了起来：&ldo;向哪儿射击？对着烟雾打吗？提前暴露我们的炮连吗？&rdo;

&ldo;您看见坦克吗，库兹涅佐夫中尉？还是没看见？&rdo;德罗兹多夫斯基的声音从话筒里冲出来。

&ldo;开炮！

我命令：放！

……立刻！

放！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