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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王绰的权势,他会有办法处理这两个伤号的。
不用她担心。
她只要一伸手就能够到电话机,可她懒得动‐‐先不给他打电话,让他焦急去吧,谁让他那么蠢呢?
音乐的旋律已经随着呼吸进入了她的身体,在她体内混乱的思绪丛林中飘荡,一直飘到迷茫的梦乡,又是那个梦‐‐
麦婧带着行李和兴奋走进陌生的大学宿舍,宿舍内共6张床,其中有一张应该属于她,可是她发现宿舍内已经有6个人了,她们每人理所当然地占据着一张床,从她们面部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们认为这是多么自然的一件事。
起初她怀疑自己进错了门,但怯生生地核对了门牌号后,打消了这个疑虑,可是这让她更为尴尬,因为现在她连到别的房间找自己的铺位的可能性也没有了。
教务处肯定弄错了,她想,6张床怎么会安排7个人呢?她们都用质疑的目光看着她,好像她不仅仅是一个鲁莽的人,还是一个怪物。
她茫然无措,就像一个演员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推上陌生的戏剧舞台一样,她既不了解剧情,也不会台词,更没参加过任何排练,她的窘困可想而知。
正在这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是她无数次从镜子中端详过的面孔,不会有错,是她‐‐她自己!
既然躺在铺位上的那个人是她自己,那么站在房间中央茫然无措找不到铺位的这个人又是谁呢?房间里没有镜子,她看不到自己的面容,也看不到自己吃惊的表情。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个我‐‐两个麦婧?哪一个是真实的?如果一个是真实的,那么另一个是否也是真实的呢……
她总是在困惑中醒来,这个梦就像一部电影一样有固定的长度,不会因为放映的时间不同而有差别。
《蓝色的忧郁》那委婉的旋律还在源源不断地飘出来,飘出来……醒来后,她的第一感是她得承认两个麦婧都是真实的,否定一个会伤害另一个,甚至会造成对另一个的否定。
她可不愿把两个麦婧都否定了,好像她要是把两个都否定了,她自身就会立即消失在空气中似的。
这时她像一个虚构的人物,她的存在必须得到逻辑的支持。
有一瞬间她自己都觉得怪怪的,可又不知道怪在哪儿。
她从上大学就开始做这样的梦,当时她想,这可能与她没考上北京电影学院有关;她的理想是当一名演员,她潜意识中希望扮演另外的角色,过另外的人生。
但她上的是广播学院,她很失望。
她觉得命运在嘲弄她,她不服,她要反抗。
可是怎么反抗呢?她不知道,为此她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
后来,她把谈恋爱当成了反抗的手段,于是谈了几次恋爱。
开始是新奇和刺激,然后就是失望和厌弃,概莫能外。
男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她想,他们看上去都那么简单,那么单纯,有时也很可爱,可是一旦上床,他们的可笑就暴露无遗,他们总是竭力表现、逞能,但在这个战场上他们无不丢盔卸甲。
飘摇不定沿着莫名的道路(2)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是性亢奋,对性的需求较一般人强烈得多,几乎无法得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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